翌日,张三峰已经到了另一个县城里。
他并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也没想去管。
因为管也管不了。
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谁会去在意这电视上的时间,是哪一年?没有,根本没有。
别人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张三峰表示,老子知道的die。
所以,他不知道现在的故事是从哪里开始的。
而要知道这个很容易,只要去镇上的酒馆,多多蹲守,自然也就知道了。
为何呢,因为酒馆一般都是江湖人士出没的地方。
也不知道江湖人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大碗喝酒,就不像个江湖人。
而只要酒一喝多了,那话还不是噼里啪啦的就倒出来了。
而只要知道哪件大事发生了,或者要发生,那起码自己心里也就有了个大概的时间观念了。
所以,自从来了城里后,张三峰就仿佛扎根在这里了一样。
每天乞丐打扮的蹲在酒楼边上,也不要饭,就蹲着。
而吃饭,那更好解决了。
有了蛇拳等这些可刚可柔的功夫,悄咪咪的摸两个富家公子哥的钱袋子,就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别跟他说什么江湖道义什么的,老子就一个孩子,哪来的江湖。
所以,这样反而让他与周边拿着破碗的乞丐格格不入。
边上的乞丐,那是出来一个人,就端着破碗上去要一个人。
为什么呢?
因为但凡喝了酒的,那大方劲可比平日里要多多了。
不过与之相反的,就是被揍的机会也就多了。
也是因为张三峰从来不要饭,对于自己没威胁,所以周边的乞丐也就没赶走他。
别以为乞丐就没有帮派。
当然,这里说的不是丐帮,而是一个个小团体。
你以为,酒楼这样的风水宝地,是谁都能占着的?
这天,张三峰刚目送一波客人走,一个看着只有五六岁的小乞丐,手里拿着个只有半块的饼子,身边带着条骨瘦如柴的黑狗,祛生生的走了过来。
张三峰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乞丐要干嘛。
小乞丐犹豫半晌,才终于做了莫大决定一般,用那黑乎乎的小手,掰开了一半的饼子递了过来,细声细语道:“大哥哥,我看你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你快吃点吧。”
张三峰内心突然一暖,眼睛有些发热。
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想哭。
边上,看着才刚满月的小狗哼唧哼唧的摇着尾巴,看着饼子,口水都流了下来。
“这该死的世道啊!”
张三峰微微点头,接过饼子,柔声道:“小弟弟,你几岁了?”
“我不是弟弟,我是妹妹.....”小乞丐不争气的低下了头。
张三峰一愣,他是真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小姑娘。
不过想想,也正常。
在这个世道,重男轻女是家常便饭。
如若生了个女儿,贫苦人家大多会觉得是个赔钱货,指不定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或者一个没做好,就给卖了或者给丢弃了。
“还是这该死的世道啊!”
鼻子有些酸。
捏了捏鼻子,柔声道:“你肚子不饿吗?为何要给我呢?”
小乞丐怯怯的不停揉着已经不是衣角的衣角,瓮声说道:“我怕你饿晕过去,之前一个大哥哥就是这样的,晕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哈!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宋朝的盛世啊!果然名不虚传!”
低头,揉了揉她那满是灰尘的头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没有名字....爹娘以前....以前都叫我赔钱货....”
说着说着,小乞丐突然哭了,可又不敢大声的哭。
之前她也这么哭了,被打了一顿,她爹打的,很疼。
“赔钱货.....嘿!赔钱货啊!”
暗自摇了摇头,满是心疼道:“这样,你以后跟着我姓吧,哥哥姓张,以后就叫张.....张芙钰吧,芙水而初荣,世间珍宝尔,怎么样?”
“真....真的可以吗?”小乞丐却生生的看着张三峰。
张三峰哑然失笑:“当然可以。以后啊,你就是我妹妹了,张芙钰!”
张芙钰破涕为笑,一串鼻涕喷出。
怕被看到,又用衣袖赶紧擦了擦,咧嘴开心的笑着。
满是灰尘的笑脸,乌头垢发,搭配上那两行泪痕,不由的让他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en.......en.....”
边上,小黑狗虽然口水直流,但却很是乖巧的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三峰手里的半块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