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此坚定,那诱惑的黑色丝裙让他难以将视线移开。她曼妙的身段,曾经也在他身下绽放,只是,那似乎已经成为上个世纪留下的纪念,他再朝思暮想,也无法去触碰那早已抓不住的云彩。
原来,他还是那么的爱她,只是,他以为时间已经将这份感情掩埋了,淡化了。可是内心的那份伤痛依然存在,她当初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却成为他心头最深的烙印。
她见他犹豫,便主动上前拥吻了他。
他猛地一惊,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竟让他那么的沉醉。她是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丢失的梦,如今这个梦回来了,他又怎能轻易放开?
于是,他也开始回应,激烈、深情,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一把将她抱起往屋内走去。
这是个,疯狂得淋漓尽致的夜!
清晨醒来,吴建道发现身旁的位置空了。原本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被人叠得整齐,突然他的双眼被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中,他强忍着睁眼,才发现那光芒来自衣服上面静静躺着的一杖钻戒。钻戒下还压着一杖写了字的白纸,他认得出,那是她的字迹。
“帮我照顾浩天,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他心中顿觉不妙,即刻起身穿衣。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她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装备,那分明就是在做最后的牺牲!
他慌了,从没有这么慌过!
花泽语手撑着台面已经发呆了许久,脑海中满是昨天饭局上发生的事。辛雅彤肚子里的孩子必然不可能是自己的骨肉,她这样诬陷他,难道不怕他到父亲面前将她所有的秘密都抖出来吗?谎报病情,交换身份,这一切的一切,花有恒都被瞒在鼓里。
他觉得应该和父亲说了,再这样被她闹下去,花宅指不定都被她掀翻。
心意已决,他刚想拿起手机拨通父亲的号码,却没想在这时闯进一个人来。
“长官,不好了!有人在军区附近的江边发现一具女尸!似乎是刚死不久的!”
花泽语脸色一青,急忙呼人带他前去。
浑浊的江水深不见底,岸边聚拢着许多围观的人,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每个人的面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惋惜之色。
突然,黄色的警戒线将众人从死者身旁移开,大家被迫往后退去,目光却还一直停留在淹死的女人身上。
“长官,就是那个人。”下属指着地上横躺的女尸说到。
花泽语快步上前,在看清了女人的面孔后脸色一阵苍白!
那未施脂粉的五官,竟是不久前还见过面的余诗诗!
他的身子一阵摇晃,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和自己抗争!
“侦查长和法医来了!”有人在身后通报。
他缓缓回头,只见两个人匆匆从后面奔来。
“保护现场。”他淡淡的下了命令,然后将脚步移开,给前来的两人让出位置。
紧握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发现是吴建道的来电。
“泽语,余诗诗有危险,快去找她!”一按接听键,吴建道惶恐的喊声便从那边传来。
花泽语猛地愣住,视线再次转向余诗诗,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被伤的痕迹。
吴建道见他没有做声,焦急的继续说着:“她昨天晚上来找过我,要求我替她照顾浩天,我怎么就没想到,她想自杀!”
花泽语更是震惊,吴建道竟然成了余诗诗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泽语,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那边的吴建道又在催问了。
“听到了……可是……我已经发现了她……”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吴建道说,他发现了余诗诗的尸体。
可是,对方似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妙,顿时变了声色:“她在哪里?你不要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花泽语一时语塞,但最终,他还是告诉了他:“她在我这里,法医正在给她验身。”
一道晴天霹雳重重的击在吴建道身上,花泽语似乎听到了他紧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又响亮。
吴建道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他的心一沉,陷入悲伤中再也无法自拔!
解剖室外,吴建道双手撑着额头,消沉的样子是花泽语从未见过的。
“法医说她生前和人发生过关系,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这句话花泽语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问了。
吴建道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你们以前认识?”
他再一次点头。
花泽语叹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突然走廊处出现了龙浩天的身影,花泽语用手肘推了推吴建道,示意他抬头。
吴建道的视线朝花泽语注视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袖清空的男人仓皇的朝远处奔来。龙浩天没有戴义肢,那断臂的身影让人看着分外难过。
“你们……快带我去见她!”龙浩天终于发现了他们,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的流。
吴建道和花泽语互望一眼,不知该由谁来把话说给他听。
“快带我去啊!”龙浩天用仅有的左手用力摇晃花泽语的肩膀,惶恐的目光瞪得花泽语心里发慌。
“表哥,你带他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花泽语将龙浩天的手扳开,转头向吴建道说。
吴建道只好点头,起身朝龙浩天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冰冷的床上,余诗诗白皙的身子已经被缝合完毕。法医的验尸报告已经出了,确定为溺死,身上没有挣扎和蓄意伤害的痕迹,虽然生前和人发生过关系,但基本上排除了他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