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势如破竹,到举步维艰,最后近乎全军覆没。
马超看到这一场战斗,简直心都在滴血。
羽林卫这一支他最为精锐的部队,就这样消耗殆尽。
“麯义,沃囸你姥姥!”
马超一声怒吼,将周围的羌骑吓得集体后撤。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麯义用这一招将公孙瓒打得界桥大败之前,反倒是先祸祸了他的羽林卫。
在不断地追击当中,羌骑也陷入了疲惫当中。
而马超的反杀,也开始了。
骨箭从手中飞出,瞬间夺走一个离得近的倒霉蛋的性命。
或许杀伤力骨箭距离铁箭差太多,但射在眼窝之中,哪怕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快,保护我。”
金图古见马超调转马头,笔直地朝自己而来,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害怕。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的追逐,已经让羌人深知自己被戏耍了。
马超,没那么容易被抓住,他也并非如同表面看上去那般狼狈。
金图古的命令,并没有起效。
相反,不少羌骑主动避让,给马超腾出了道路。
里飞沙轻盈一跃,顿时来到了金图古的身侧。
“你,你别过来!”
金图古抽出腰刀,就朝马超混乱劈砍了过去。
然而,马超岂是这么容易被逼退的?
只见他手中长枪一跳,顿时金图古就一个把握不住,腰刀脱手而飞。
下一刻,金图古只觉得整个人飞了起来。
原来,就在刚刚,挑飞了金图古之后,马超将红缨枪收到了左手,右手猿臂轻舒,就将金图古从腰带直接提了起来。
“说,你是什么人?”
马超一枪杆打在金图古的后背,力道之重,让不停咒骂的金图古为之一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得懂汉语,快点说,否则我一枪送你上路。”
马超一把将其丢在地上,里飞沙围着金图古绕圈,红缨枪也牢牢指向金图古的脖颈。
但凡有所异动,马超瞬间就能送他上路。
“我说,我说,绕我一命,我叫……”
金图古哪里还敢反抗?
只见他赶忙跪地求饶,用他那破碎的汉语,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得知他是钟存羌最大首领金炝的小儿子,马超顿时计上心来。
“我听说你们钟存羌也是一方良民,实在是那故刺史左昌、耿鄙不办人事,这才让你们为了生计,不得不造反。
你回去跟你阿大说,我马超现在是祖厉县尉张绣手下都统。
若是愿意来归顺汉军的,保证你钟存羌粮草富足,一年不收杂税。
若是不来,等我们破了麯义,朝廷大军来剿灭了韩遂,你钟存羌定然荡然无存!”
马超恶狠狠地说完,丢下两片金叶子,随后就离开了。
金图古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从这个神人手中活了下来。
和马超作战的这两个小时里,他的心态,从一开始的极度兴奋,而后变作焦急,最为化作恐惧。
可以说,变化神速,就是驯服自己的第一匹坐骑的时候,都没有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刺激。
金图古在马超离开了老远之后,这才被聚集起来的羌人给扶了起来。
羌人以强为尊,首领是部落当中最为强壮的战士,首领的选拔,也并非是父死子继,而是要通过比武选拔。
只有最强壮的战士,才能够带领族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中,活下去。
现在的凉州,可谓是鱼龙混杂,既有汉人,也有零落分散在大山之中的羌人,更有游牧为生的匈奴人。
匈奴自虚闾权渠单于死后,五单于争立,距今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匈奴就再也没有同意过。
而凉州境内的匈奴,就是来自南匈奴的一支,是多次匈奴叛变之后,留下来较为忠心的一支。
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和汉人羌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已经是半定居的生活方式了。
看到金图古在雪地之中怯懦的身影,这些羌人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对这个首领的小儿子,那是失望透顶。
“等等,我的金叶子呢?我的金子,快给我找。”
金图古从惊吓当中恢复过来之后,立刻就想到了马超给的金子,当即狂吼起来。
众人在雪地之中一番摸索,但却是抓瞎,根本没有找到所谓的金叶子。
“你们一定是偷偷藏了我的金叶子,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告诉阿大,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金图古一边训斥着手下,一边背对着手下,准备上马。
但就在这时,那几个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杀意昭然。
跟着这个废物,他们根本就得不到未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他,昧下这两片金叶子。
汉朝之时,金子乃是稀有物。
而平时所说的金子,其实都是黄铜。
至于马超拿出来的,那可是正宗的金子,而且做工非凡,金叶子形状脉络清晰可见,不用想都知道价值不菲。
这两片金叶子,足够他们买数百头羊,然后娶几个女人,组成一个小部落了。
当即,金图古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用手扯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
金图古扭头,随后就发现了手下面容狰狞地举刀就砍。
金图古毕竟是金炝的儿子,虽然是能力差了点,但金炝对他的培养也不差。
危急时刻,他一脚踢了出去,将那拿住他右腿的羌人直接蹬飞了出去。
“啊!”
然而,下一刻他就一声大喊。
原来,他在出脚的同时,其他几人的攻势也就到了。
两把腰刀砍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力道之大,深可见骨。
但又因为刀口并不锋利的原因,并不能直接将骨头直接劈断,就这样一时留在了腿上。
在这一刻,金图古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力,忍痛甩开手下,满是冷汗地爬上了马匹,夺路而逃。
“快,追,别让他跑了!”
行凶的几名手下也纷纷上马追赶。
金图古眼看自己就要被追上,心中焦急。
并且因为小腿处一直在流血,早已虚弱得不行,若非心中一根弦一直紧绷着,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突然眼前那片原本是白雪的地方,像是猛然间出现了一个身影。
而此人,正是在里飞沙背上,思考着怎么进城的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