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发现马超踪迹了。”
哨骑回来报告。
“哦？让金炝带人上去。
告诉他，拿下葵园峡，我赏他两千头羊。”
马腾摸着胡须，说道。
金炝
“是！属下这就去。”
哨骑当即离开。
马腾深知这葵园峡的艰险，强攻自然是拿羌人的命去填。
金炝乃是钟存羌的一方大首领，带着三千人来响应韩遂。
收到消息的金炝那是眉开眼笑，原因无他。
两千头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首领，上次您答应的那十头羊，是不是该兑现了？”
就在这时，金炝的营帐之外，一个弱弱地声音说道。
来人，正是从山寨之中下来劫掠的金支儿。
他带着族中青壮下山之后没多久，就听到了韩遂要征讨马超的消息。
于是他赶忙带着族人过去投靠。
虽然韩遂是言而无信，但至少这个时候跟着他，粮草是不会少的。
反之，若是在这附近打谷草，反倒是可能惊动韩遂的大军。
西凉铁骑和羌骑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在以往平叛的战役当中，常常打出以一当十的战损比。
所以，金支儿选择了前者。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祖厉补充过粮草之时，他就领到了足够三天的军粮。
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但后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钟存羌一支当中，竟然来了一个比他还大的首领。
他这一千人，那是满打满算，全村寨的青壮。
而这金炝手下的一千人，那是随随便便就能凑出来的。
他的部落，可是有上万族人，和金支儿的小部落根本没法比。
故而，钟存羌这一支就完全交给了金炝来管理，粮草的发放也就全都由金炝说了算。
“你来的正好，金支儿。
在咱们钟存羌当中，你们部落也算是能打的。
这次我让你们当先锋，拿下葵园峡，别说五十头羊，一千头我都给你，怎样？”
金炝眯着眼睛说道。
这个身材肥硕，脑袋圆润的羌族首领，也深得雁过拔毛的精髓。
“这，这……”
金支儿明显有些犹豫。
大汉积威四百年，根本不是他胆敢应对的。
之所以造反，不还是被剥削得受不了、活不下去了吗？
“你可想好了。
你要是不去，这一旬的粮草，你就下一个一起来支取吧。”
金炝冷声道。
“别，别，别啊。
大首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由不得金支儿不怂，马超的部下，在羌人当中，那都被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羌族信仰的是自然精灵，山、水、天空、土地、树木，在他们看来都是有灵的。
能够让山神降下巨石帮助马超脱离危险，这在羌人看来，就是神迹。
而马超，就是神之子。
不少年长一些的族人，在那场战斗之后，对着降落下来的山石顶礼膜拜，乞求山神的谅解。
尤其是在马腾下令清理出道理，继续行军的时候，不少羌人直接跪倒在地，想要拦住他们。
但显然，韩遂是不会被这些羌人给拦住的。
将这些拦路的羌人赶开之后，羌人所谓的神罚也并没有到来。
逐渐地，人心安定下来。
加上不跟着行军，连吃食都没有，在饥饿面前，他们还是屈服了。
“这就对了嘛。
金支儿，本首领什么时候亏待你了？
你只要好好干，只要把马超赶出去，这一天头羊，不就轻易得到了？”
金炝哈哈大笑，用羌语说道。
领到了金炝的五十头羊之后，金支儿立即生火做饭，吃饱喝足之后，立即继续前进。
现在的一千族人，已经只剩下三百骑兵了，少了的马匹，大多都已经进了他们的肚腹。
好在在这暗无天日，行进艰难的葵园峡当中，马匹的作用并不大。
“快看，那是什么？”
有马背上的羌人指着前方，惊声大喊道。
“神迹，是神迹！”
有人立刻跪倒在地，不管身下的泥泞，纳头便拜。
“神啊，请保佑我们能够度过这次难关吧，下次祭奠，我一定供奉给您最好的羊羔心头血。”
各种祝词在军队之中蔓延开来，只有寥寥几个人还站立着。
“怎么回事？
都给我站起来，站起来，继续前进。”
金支儿不明就里，大声呵斥道。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
“首领，你快过来看！”
站在前方的一个还站着的人，面色难看地指着前方，对金支儿说道。
闻言，金支儿这才下马。
绕过几个蜿蜒的河谷，终于来到了一处闪闪发光的地方。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斜斜地从峡谷上方射入。
在前方百米高的地方，照耀出一个晶光闪闪的城墙。
城墙之上，只见马超一人一马，手持红缨枪。
在微风之中，红缨飘荡。
一身银甲更是亮瞎人眼。
“什么时候，这葵园峡多出一道如此雄伟的城墙来了？”
金支儿诧异十分地说道。
这里他也常走，但从没见过这城墙啊。
“首领，是神迹。
大家都说是水神被马超说服，直接变出了一座冰城来。”
族人解释道。
金支儿面色煞白，这一千只羊，果然没这么好得。
最主要的是，他的部下，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现在没有溃败，仅仅只是因为马超还没有进攻罢了。
“汝等速速退散，否则，弓箭伺候！”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
正是来自于在冰城之上的马超。
只见他一手红缨枪在日光之下泛出令人胆寒的寒光，一身火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若是天底下真的有神人，那么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随着马超的一身大喝，顿时羌族人当即大乱。
都不需要马超出手，这群人当即疯了一般拼命后撤。
“我们居然和神之子在作战，完了，完了。”
“快跑啊！天罚来了，天罚来了。”
“跑啊，快跑啊！”
“别挡路，滚开，滚开！”
慌乱之中，各种声音都有。
马超不费一兵一卒，直接让来犯之敌大败而归。
踩踏、推搡、下黑手，各种手段让混乱加剧，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后跑。
金支儿大声叫喊，但已经完全无济于事。
形势，是远远大于人望的。
除了跟这样一起跑，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