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这是出于大局考虑而担心,杨昊理解他。
但,既然杨昊敢做,自然已是成竹在胸。
“仁贵,你不必担心。”
“我现在最怕的不是匈奴人来得太多,反而担心他们要不来怎么办。”
杨昊这一副自信的模样,可是让薛仁贵心中诧异又疑惑,但杨昊并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
……
实际上杨昊很清楚,像是那种当面埋人的激将法,只有前两次才好用。
再一再二不再三吗。
等到他们要是万一有了心理准备,再用这手段,就不好使了。
正因为考虑到了这点,杨昊才会这么说的。
并且此刻的匈奴援军越多,场面也就会越混乱。
他们虽同为匈奴兵马,但是彼此之间的协同并不多,再加之又是临时组件的,其各方战法不同,那么汉军所能得到的可乘之机也就更多。
杨昊认为只要这一次他们能够如数地将来犯之敌杀灭,之后就可以打一场漂亮的四面开花。
单向突围,是为了生存。
四面开花,则是一场新的屠杀。
……
此时此刻,在王庭之下的战场上。
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的廓尔卡及其队伍,此刻已经完全被玄甲军挡住了兵锋。
他们再难前进一步。
双方的骑兵形成了缠斗之局。
“罗成。”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杨昊,感觉他们消灭廓尔卡的机会来了。
双方缠斗,就代表着对手的锐气已失。
现在正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时候。
“末将在!”
罗成应而上前,他那冷酷的面容下,却是一颗惹火一般的心。
他知道,主公这一次怕是又要让他去收割性命了。
杨昊瞥了他一眼,按住腰间古剑:“带领燕云十八骑,投入战场。”
“斩杀敌方大将。”
“诺!”
这种事,罗成最是期待,既然眼下机会来了,他当然不肯错过。
提枪备马,罗成与燕云十八骑出战。
……
另一边,匈奴右贤王也得到了斥候的奏报,说是廓尔卡已先他们一步同汉军开始交战。
但,过程并不顺利,双方已陷入颤抖缠斗模式。
太好了!
右贤王一听这话,当时目放精光,双方缠斗的话,自己就会有可乘之机。
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深吸口气,右贤王字啊一次加快了行军速度,同时他还从军队中挑选出了最为精锐的骑兵,跟随自己飞速前进。
他竟然主动将队伍一分为二,这是相当冒险的打法。
只是眼下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
“驾!”
“驾!”狼烟四起,烟尘滚动,右贤王所亲自率领的队伍,已经来到了阵前。
王庭之阵!
可是……在这里等待他的,正是汉军那严整的阵列,以及几十名匈奴俘虏,他们都跪在那深坑之前,一脸的呆滞。
“冲过去!”
相比之下,右贤王的反应更为迅速,他知道汉军要做甚什么,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人心将乱。
然而,他虽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却不知道,那情绪也不是很好控制的。
在他内心的深处,此刻已经形成了对汉军的怨恨。
他的理智尚存,可是含恨出手不免就会有一些操之过急。
……
终于来了。
被杨昊安排等在这里的,正是薛仁贵。
他凝视着正在向自己这边冲击而来的右贤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就在刚刚,他终于猜透了杨昊的深意。
那还能等什么?
薛仁贵将方天戟一横,示意军士可以动手了。
掩埋活人,需要的不仅是勇气,同样也要有一颗坚如铁石的硬心肠。
匈奴俘虏被玄甲军踹下了深坑,然后依然还是扬尘卷土。
哀嚎声此起彼伏!
但相较于廓尔卡方面,因为右贤王的队伍已经在奔驰的当中,剧烈的马蹄声能够掩盖一部分惨烈的哀嚎。
也就使得眼前这一幕再没有那么令人恐惧。
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
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且对匈奴人也的确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他们的速度更快,那疯狂的嘶吼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薛仁贵面色一凛,不再等待,纵马挥戟迎头而去。
“杀!”
玄甲军在他的带领下,犹如掠地的狂风一样,黑色潮水在汹涌推进。
眨眼之间,双方既交战一处。
血洒当场!
……
战鼓咚咚。
杨昊知道,薛仁贵那边一定也已经开战了。
其实这一次他调拨给薛仁贵的兵马并不多,只有寥寥四千余人而已。
但好在他对薛仁贵的有要求也不高,只要他能抵挡住匈奴人即可,至于杀灭敌军,就等着罗成这边将廓尔卡部吞没之后,双方合兵侵吞即可。
杨昊这手段简直绝了。
他凝视着战场上,一道白影似的罗成,手中长枪抖动,在敌群中往来冲杀,而跟随在他身后的燕云十八骑也是大杀四方,他利用手中的弯刀,不知道取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今这才过去几个时辰?
廓尔卡的军队,已经大部分被其诛灭,现在剩下的人要么在逃遁,要么就是在准备逃遁的路上。
他们已经被击溃了!
至于廓尔卡本人,也不知道死在了哪一位十八骑的刀下。
身首异处!
半边身子都被劈开了!
就连他的战马也都被斩成数段。
“差不多了。”杨昊自言自语地说道:“该是时候让他们去给薛仁贵帮忙了。”
嗯!
就这么办!
想到这里,杨昊倒是也不犹豫直接摇动令旗。
别看罗成在敌阵中冲杀的兴起,但是他还有一半精神牵挂在城头之上,随着杨昊战令下达,在他将面前两名敌军挑死之后,立刻带领十八骑,往薛仁贵处而去。
至于当前战场所剩下的残兵,则全部交给玄甲军蚕食既可。
……
嘡!
金铁交错!
火花四溅!
右贤王自诩是匈奴勇士中的佼佼者,手中的弯刀更是大好之物,陪伴他这么多年在战场上厮杀进退,从没有卷刃缺口的时候。
然而今天,在那白衣白甲战将的方天戟下,他的弯刀不但出现了缺口,甚至刀尖处还有断裂的预兆,曾有匈奴祭祀对他说过,这刀就是他的本命所在,刀断人亡,莫非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