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向泽的医药箱里会有烧伤膏跟祛疤膏的缘故了。
酒精从窗户倒进，在窗框上也有残留，所以火焰烧起来的瞬间便将近在咫尺的向泽也波及了。
“我已经找到向泽自己关于当初谋杀保安的详细记叙，你还有更确凿的证据吗？”
林辞看向靠在窗台边的何敏。
何敏一时没说话。
“如果你有的话我们的说服力会更强。”
“有的话又有什么用呢？”何敏反问道。
这些证据无法让向泽付出代价，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死了，能对向泽造成什么影响呢？
林辞笑了笑，将李昊的记录跟向泽那本书整理好，放在一起。
“向泽那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誉跟形象吧。”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连别人的作品也要剽窃，还为了避免暴露害人性命？
对付这样的人，让他身败名裂就是最好的报复。
何敏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
“我就是证据。”
“其实你——”
林辞一愣：“你说什么？”
“向泽他每次犯罪的时候都喜欢有观众见证，我就是那个观众。”
果然，林辞猜的不错，何敏的确是每一场恶行的见证者，而且是被迫的见证者。
而这并没有让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反而成为了向泽施加恶行最多的受害者。
“如果你真的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站出来也算是个解脱。”
何敏看着窗外的月亮，脸上充满了坚毅。
这还是林辞第一次看见她不再唯唯诺诺，而是勇敢地将头抬起来，正视这个肮脏丑陋的世界。
“好，那我们一起去找夏宁。”
林辞抱起所有的证据，打算带着何敏去找夏宁。
夏宁越早知道，这件事就能越早解决。
临走之前，林辞又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得把李泉的作品带上。
只有将作品放在一起做对比，才能说明向泽的剽窃抄袭行为。
外面，向泽从四楼档案室经过，特意停了一下，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结果什么都没听见。
林辞在向泽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立刻示意何敏什么话都不要说。
两个人静默着紧盯着门口，生怕下一秒向泽就猝不及防地进来了。
虽然何敏说过他没有档案室的钥匙，但凡事就怕万一。
对上这么个不活不死的疯批，正面刚太不划算了。
脚步声又响起，然后渐渐远去。
何敏松了口气，正想开口说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夏宁，林辞又立马伸手将他的嘴捂上了。
她瞬间紧绷了身子，林辞立刻意识到了她下意识的防备，也立马将手放下了，只用眼神示意她千万别说话。
何敏点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突然“砰”的一声，档案室的铁门被踹了一脚，门里的两个人差点被惊地跳起来，还好两个人都按捺住了。
“艹，到底藏哪儿去了！”向泽骂了一句，这才真正离开。
何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差点提不起力气。
林辞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他当时以为是鬼怪，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候就是向泽。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没打算再次实施一次恶行，因为没有何敏这个见证者在。
“我们现在去找夏宁吗？要不再等等？”何敏问道，她还是有点儿怕。
林辞也有点犹豫，他感觉向泽好像疯批的程度更深了。
外面，向泽从四楼离开，正打算去去往五楼时，遇到了从五楼下来的鬼怪。
向泽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想起眼前的鬼怪是谁了。
但他并不记得自己已经被鬼怪杀过一次，还以为自己活得好好的。
“啧，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向泽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眼前的鬼怪，脸上兴味盎然。
鬼怪并不知道向泽才是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他只以为是那个经常给自己找麻烦的李昊。
他歪着头看着向泽，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样不人不鬼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再送你一场火吧？直接把你烧成灰怎么样？”
向泽说着往前逼近了一步，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向泽眯了眯眼，问道：“怎么，真不记得我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咔哒”一下点燃了火，在鬼怪面前晃了晃。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你死了，被火烧死了！要不要再体验一次？”
鬼怪看见火，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将自己烧的面目全非的那一场火，立马激动地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