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是？”
夏宁顺着林辞的目光望过去，那是张贴在三楼走廊里的职工照片，包括中文系的全部教授，以及其他工作人员。
“哦，那些都是我们系的老师，对了，这幢大楼的保安和清洁员工照片也在上面。”
林辞有些困惑：“为什么连保安和清洁员的照片也有？”
夏宁带着他往照片的方向走。
“我们学校的中文系赫赫有名，能考进来的也都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不少人都挺恃才傲物，不太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
“就从今天看到的恶作剧来说，你也能才想到一二。”
“有那么一部分人，就爱捉弄别人，学校把工作人员的照片贴起来，也是为了表明学校的态度，告诉学生们要尊重他们吧。”
林辞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学生尊重他人，那么也只能说明中文系里的学生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捉弄人，而是根早就烂了。
“所以李昊学长？”
夏宁叹了口气：“李昊确实很多时候有些过分，何敏说她是被李昊锁起来的，我一点儿都不惊讶。”
“所以，他应该是被寻仇杀害的吧？”
夏宁皱了皱眉，没再继续往下说。
林辞猜测，他一定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
要么是夏宁不清楚，要么是她也觉得难以启齿。
他们俩走到照片墙下，林辞借着回廊外照进来的月光仔细观察着每一张照片。
惨白的月光中，他突然感觉那张保安的照片有些熟悉。
“这个人？”
夏宁也看了过去。
“哦，这个人看着挺年轻的是吧？”
“我们学校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保安都不是中年大叔跟大爷，而是一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听说学校是特意招聘的那些偏远地区或者是农村出来打工的年轻人，让他们也能有学习的机会。”
“而且咱们学校还给这些保安提供旁读的机会，学校的图书馆也允许他们进入。”
林辞颇为惊讶，这个福利待遇似乎过分好了。
“可是咱们学校不是应该很难考进来吗？”
夏宁点点头：“是啊，而且尤其咱们中文系，可是最热门的专业。”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进来的学生会看不惯学校的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了吧。
凭什么他们寒窗苦读拼尽全力才能得到的学习机会，而这些在他们眼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社会下等人员可以轻松得到呢？
林辞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那颗高傲敏感又脆弱的心，受到了伤害跟挑衅。
所以他们总会找机会给这些工作人员制造麻烦，到最后衍生为捉弄所有他们看不惯的人。
林辞看着那张保安的照片，是个看着很淳朴的老实人，眼里闪着充满希望的光辉。
“等等！”
就是那双眼睛，林辞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厕所门口的那张脸，可不就是这张吗！
只不过不同的是，照片里这张还是健康的，充满生机的，而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张脸，却已经毁了容，整张脸几乎都烂了，全是突起的疤痕跟凹陷的坑，眼神也充满了怨毒跟憎恨。
所以他刚才没有认出来！
林辞正要开口，拐角处转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是带鞋跟的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何敏。”
夏宁还没开口问，林辞就抢先回答了，避免了她逃跑。
“余声！夏宁！我可找到你们了。”
何敏喘着气，一路跑过来小声说道。
“傅芸呢？你们俩没在一起吗？”夏宁脸色有些难看。
何敏唯唯诺诺地往林辞身边退了几步，解释道：“我们俩跑的时候跑散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夏宁叹了口气。
林辞看着何敏，一时没说话。
他想起当时的站位，何敏是一直对着厕所门口的，他跟夏宁还有傅芸则是背对着厕所门口。
而他当时看见厕所门口那张脸，是因为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回了一下头。
所以，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直面对厕所门口的何敏，难道没发现？
“何学姐，夏学姐刚才正在跟我介绍学校里的保安呢，你看这张照片，你认识吗？”
林辞说着指了指墙上的人，何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胆小孤僻的，平常都不太注意学校里的人。”
“是吗？”林辞又换了个问题，“对了，刚才在厕所，何学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出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