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向篝火里添加了新的木头。
“据说，篝火一词源自于【骨头火堆】。在某个国家，他们会在每年的十月三十一日晚上点燃农作物作为祭品。”
“他们相信死神会在那一天的晚上和鬼魂一起重返人间，寻找替身。因此他们点燃火炬，焚烧动物以作为死神的献礼。”
“他们还会用动物的头或皮毛做成的服饰打扮自己，打出古怪的叫声，来让死神认不出自己，从而躲过灾难。”
祗园“唔”了一声，瞥了一眼罗修。
“鹤姐姐，这个世界可是没有死神的。”
罗修心里暗道。
那可不一定。
黄泉果实的存在无疑说明了什么。
鹤把身子微微往前靠近，篝火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现在可是逢魔时分，沟通阴阳两界的大门将会在此时开启，说不定你的灵魂就会被死神看中而带走的。”
“.....那、那我也会用金毘罗砍倒它的！”
“吼吼，那你可要努力修行才是呢。”
“......”
好家伙，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姐姐了！
大口吃着烤肉的罗修看着眼前这令人莞尔的景象，开口说道。
“海军也会迷信？”
鹤重新坐直身子，用开朗地语气说道。
“可不要将海军看得太僵硬，里面可是持有什么样观点的家伙都有，多样化的思想正是海军的特点之一。”
罗修直截了当地说道。
“换言之就是行动纲领不统一，行政效率低下，政策朝令夕改。”
鹤用洒脱的态度说道。
“呵呵，你还真是不客气呢。不过，这样更好。”
罗修沉默了。
“这样更好吗......”
这位未来的海军总参谋果然看得够深远。
所谓海军不过是世界政府下辖的暴力机关，其核心要务是维护天龙人的统治以及保护加盟国的利益。
其内部人员组成来自四海以及伟大航路，各自的又代表着各自派系的利益。
下派支部的中将地位远比本部中将要低，但其实权却能轻易做到在当地一手遮天。
这正是海军架构的弊端所致。
不过正如鹤所言，这种现象反而更好。
如果真的上下团结一心保护天龙人，反而是个大麻烦。
要知道无论过去、现在或未来，制霸整个海洋的存在不是所谓的四皇而是海军啊。
罗修不由得沉思起来。
鹤如今说出这句话，是否在意味着什么......
单纯是好奇一般，鹤忽然若无其事地问道。
“罗修，你的正义是什么？”
罗修一边在食材之中物色着下一个入口的选择，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这个建立在欺瞒之上的世界，存在绝对的正义吗？”
还未等鹤开口，祗园挺起胸膛自傲地说道。
“逮捕海贼，保护平民，就是绝对的正义！”
罗修没有反驳她，而是点头继续问道。
“那什么是海贼？什么是平民？”
祗园皱了皱眉。
“作恶多端横行无忌为海贼，手无寸铁安居乐业为平民。”
罗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祗园立刻用凶恶的眼神等着他。
“你是在嘲笑我的正义吗？”
罗修连忙摆摆手。
“没没没，当然没有，只是你的定义错了啊。”
祗园不信地噘起了嘴。
“哪里错了？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可是揍你的。”
罗修看着默不作声的鹤愉快地歪起嘴角抬头说道。
“和海军作对的人就是海贼，和海军合作的人就是平民。”
“.......”
祗园的嘴角缓缓放下，低着头没有反驳。
罗修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贵族和平民只能救一人选择救谁？”
“为了整体的利益明知对方作恶多端该不该合作？”
“当选择题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就意味着注定会有一方受到伤害。而对这些人而言，你们的选择可不会是正义。”
“因此，绝对的正义不存在。”
罗修深邃的双眼绽放出慑人的慌忙，带着凶恶笑容说道。
“但是，绝对的恶却存在。”
“粉碎进入视野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生命、都市、文明、社会、繁荣、秩序、犯罪、正义、丑恶。如风暴，如海啸，如雷雨，对世间的一切，无差别地露出獠牙。”
“作为记载于启示录上的终焉之龙，世间所有之恶的集合体。”
“吾将成为绝对恶，吾承认之豪杰方为正义！”
尽管嘴上说出了罪大恶极骇人听闻的话语，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比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还要耀眼，毫无忧愁和羞愧。
祗园不禁没有被吓道，反而有些羡慕。
好帅。
而且，这个讨厌鬼是认真的。
什么时候我也能毫无迷惘呢？
鹤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身为一个大人，她远比祗园想的要多。
“我听说战国他们在搜寻某头击溃洛克斯海贼团的巨龙，结合仿佛突然从这个世界上出现的你，我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罗修耸了耸肩膀。
“那要把我逮捕处决，然后讨好天龙人吗？”
鹤狠狠地敲了一下罗修的脑门。
“少挤兑我，哪有亲自将自己的学生送上处刑台的老师啊！”
罗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嘀咕道。
“你们海军里还真不乏这样的人才，爷爷监斩干孙子，学生杀老师，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鹤微微眯起双眼。
“恩？”
“没、没事。”
鹤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挺中二的，是开玩笑的吧？”
“什么话？”
“毁灭世界，极致之恶什么的......听起来还挺酷，这些台词我记下了，以后回去说给那些家伙听。”
“呃，我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