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涯指着海润笑道:
“不带你这么玩的,你这纯粹是耍赖,强人所难!”
但在两人吃完饭离开的时候,许清涯还是将那条项链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先把它封存起来吧,等以后有了好的解决办法时,再拿出来!”
……
第二天一早,海润开车接上许清涯,向桥头镇驶去。
半个小时后,车驶上了桥头镇的石拱桥。
许清涯向窗外一望,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海润故意放慢车速,驶下石拱桥,慢悠悠地在镇里到处溜达。
整个过程中,许清涯始终没说话,脸上有不解,也有一丝惊恐。
车即将拐入小镇最南面的环道时,许清涯忽然失声叫道:
“停!”
海润踩住了刹车,转头望着许清涯:
“你还好吧?”
许清涯长舒了一口气,抚抚胸口,稳定了一下情绪:
“还好。”
指着拐弯处:
“你告诉我,从这里拐过去,是不是有一户人家,门头很高大,两扇大红门,门口有一对石狮子?”
海润咂咂嘴:
“我来过一次,没仔细看,不知道是不是。”
又问:
“那户人家,在梦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是梦里的场景和这里完全重合,还是因为我的心理暗示。”
“那要过去吗?”
“嗯,开慢点。”
海润缓缓地开动了车子。
两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仿佛拐过这个弯,就要穿越到一个新世界。
终于,车还是拐了过去。
许清涯说得没错,拐角处的这户人家,门头很高大,石雕的飞梁画栋。
两扇布满铆钉的大红门紧紧闭着。
门口蹲着两头威武的石狮子。
不知是不是许清涯渲染的原因,海润一时觉得有些诡异。
他的车,无声无息,像是穿梭在暗夜中的幽灵。
前面的路边并排走着两个人,这让海润捕捉到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
他不由想,如果这时许清涯下车去,一定会把那两个人吓得仓皇逃窜。
车驶过梅落惜家的那条青石巷时,海润故意没停车。
许清涯叫道:
“停!”
海润停下了车。
许清涯道:
“就是这里,我梦里荡秋千的地方。”
海润哦了一声:
“要下去看看吗?”
许清涯半晌不说话,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海润转头望向青石巷。
巷子悠长深邃,仿佛没有尽头。
却空无一人。
那个秋千架,还静静地立在那里。
海润不由想,如果那个老奶奶看到许清涯,会是怎样的反应?
许清涯终于做出了决定:
“走,去看看!”
海润却犹豫了起来:
“在小镇人的记忆中,你还在七号公墓里躺着呢。”
见许清涯翻出白眼仁瞪着自己,赶忙纠正:
“是和你长相一样的那个人,还在七号公墓里躺着呢。”
指指青石巷:
“秋千架旁边住着一个老太太,年纪很大了,怕经不起这个惊吓。”
许清涯拉开包,一阵翻找,先找出一副口罩,戴上。
又找出一副墨镜,戴上。
最后找出一个宽边的遮阳帽,也戴上。
“这样行了吧?”
这回不仅小镇人认不出来,估计她亲妈来了,也未必能认得出。
海润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许清涯的包,又看着许清涯:
“女人都是多啦A梦吗?”
许清涯笑道:
“比多啦A梦还神奇。走吧!”
两人下了车,走进青石巷。
许青涯边走边摸索着一侧的墙壁:
“这里应该有个字。”
海润一怔:
“什么字?”
“好像是个梅字,我在梦里刻的,是那个老奶奶教我的。”
海润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找到了,应该就是它!”
许清涯忽然叫道。
海润凑上前去,果然看到墙壁上刻着一个字。
只是模模糊糊,根本无法辨认,依稀看到一个“木”字旁。
许清涯喃喃地道:
“看不清了,我在梦里,却看得很清晰。”
海润想,过了二十多年,自然不会那么清晰了。
两人走到秋千架旁,许清涯摸索着秋千的铁链:
“生锈了都。”
在秋千板上坐下来,双手抓住铁链:
“来,你推我!”
海润便从后面推了她一下。
“用力,高点!”
海润便加大了力度。
许清涯荡得更高了。
“哈哈哈哈……”
她笑了起来。
“再用力点!”
海润使出全力,秋千的铁链,几乎要荡到和地面水平。
海润不免有些担心,然而许清涯笑得很开心。
笑声在悠长的巷子里回荡,仿佛穿越了时光。
“我的魔方呢?”
许清涯忽然叫道。
海润吃了一惊,隐约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