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振道道长,里面请吧,师父他们已经在后院做准备了。”小道士确认身份无误之后恭敬的把张玄迎了进去。
之后又感觉有点儿熟悉,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错觉吧。”
小道士晃了晃脑袋不再纠结这件事。
而张玄绕到流云观的后院。
发现足足有一百多平的空间。
此时已经摆好了大大小小的桌椅。
前面的,都是有一定名望之人的位置。
而后面些,则是那些藉藉无名之人的位置。
划分的非常清楚。
也没什么不和礼数的地方。
前面的那些位置,基本上都是道教的前辈。
后面藉藉无名之人,指的大多也都是一些后生晚辈。
张玄本来应该是坐在后面位置的。
不过由于是替陈老爷子来的,所以就坐在了给陈老爷子安排的位置上。
“无上天尊,这位小兄弟,你可是陈玄微道长门下的弟子?”
一个三四十岁有些微胖的道长走了过来。
张玄起身,稽首道:“在下张玄,道号振道,此行是替陈道长来参加贵观的论道大会。”
“原来如此!陈道长确实与贫道提过这件事,啊,对了,贫道俗名潘仁,道号兴运。”潘仁道。
张玄颔首:“兴运道友有礼了。”
“道友?哈哈哈!好久没听人这样打招呼了,小兄弟还真是有趣,敢问小兄弟师承何处?”潘仁大笑着问。
张玄道:“贫道乃是清微观观主,师承算是正一教吧。”
“清微观?”潘仁愣了一下,“小兄弟莫非是,兴国道长的孙子?”
张玄有些诧异的点头道:“正是,道友认识贫道的爷爷?”
潘仁表情明显比刚刚热情了不少:“认识谈不上,不过贫道刚刚入门时候与兴国道长有过一面之缘,兴国道长一直是贫道最敬重的前辈,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遇见道长的孙子,好,真好!小兄弟且坐,我去去就回。”
潘仁说着就走了。
张玄想起已故的爷爷,也是不免有些怀念。
爷爷老来得子,之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把张玄拉扯长大。
爷爷算起来,足足有一百来岁了。
经历过百年前那个让神州染血的乱世。
在战乱时候,把道观中的香火钱全部拿出来,置办成粮食,救了非常多人的性命。
更是真知灼见,在阻止最困难的时候,藉由自己道士身份的便利,冒着生命危险,给当时潜伏在地下的同志带来了不少情报。
所以非常的受人敬重。
“爷爷,你要是能再坚持几年,该有多好?”
张玄小声的嘀咕,心中有些不甘。
若是爷爷再坚持几年。
以他现在的修为,绝对能让爷爷多活几十年。
之后顺利成仙的话,和王母求个蟠桃。
三千年份的足矣。
便能让爷爷陪着自己一起。
看看将来兴盛的道门。
“不知爷爷九泉之下,过的可好。”
张玄失落的嘀咕。
可这话说完,便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泉下有知,这是活人对逝者精神方面的寄托。
但现实之中,地府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虽然体系已经崩溃。
但人死之后,魂魄还是会被未知的诡异力量,吸进酆都城之中!
而现在的酆都城,是真正地狱。
原本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全部涌进了里面。
肆无忌惮的吞噬着源源不断进入的魂魄。
若是按照林雪的情况。
他爷爷当年过世后,并非是驾鹤西去,而应该被吸入酆都城之中。
这样的话,后果如何,显而易见。
“不行,我得去酆都城看看。”
虽说五六年过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但张玄还是放心不下。他一想到现在自己的爷爷或许会在酆都城之中受苦,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恨不得现在就念咒下去。
但现在直接走,又会让陈老爷子不好做人。
这实在是难以抉择。
正当时。
潘仁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
那老者见了张玄便问:“小家伙,你就是兴国道长的孙子?”
张玄点头道:“正是。”
那老者当即激动的说了起来。
张玄这才知道,这个老人就是流云观的观主潜山道长。
与他爷爷乃是故交。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道士应约赶来。
潜山道长交代潘仁照顾好张玄,然后就忙着主持大会去了。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脱身,张玄只好将马上去酆都城的想法压下去。
之后又过了一会,几乎所有位置都坐满了人。
潜山道长站起来宣布,论道大会正式开始。
论道会,也确实如陈老爷子所说。
就是“卖弄”的地方。
大会开始,首先是潜山道长提出了一个话题,然后囧囧而谈。
随后按照规矩,老一辈的人一一对这个话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其中不乏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结果却是说了一堆口水话的“卖弄”之人。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老一辈的道长基本上都说过话了。
论道会也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小辈之间的比试。
这里的比试自然不是舞刀弄枪,而是挑选一部道家经典,然后各自解读,最后由前辈们定论,究竟是谁说的好一些。
这个环节开始。
小一辈的人之间都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唯有张玄牵挂着酆都城,始终心不在焉。
一个“过关斩将”的年轻道士相当不爽的看着张玄。
小声问旁边的师弟:“那家伙是谁啊?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还和师父他们坐在一起。”
师弟小声的回答:“不太清楚,刚刚师父和他聊了几句就把师公叫来了,师公好像特别喜欢他。”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敢这么嚣张,连刚刚师公他们论道的时候都没听过一个字,全程发呆。”年轻道士不满的道。
旁边的师弟笑着说:“他也是我们的同辈吧,师兄要是看他不爽,点他名字不就是了。”
年轻道士点头道:“对啊,那家伙坐在师父旁边,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师弟,他怎么称呼?”
“记得是,振道。”
“振道?道号不错,就是不知道,他配不配得上。”
年轻道士站了起来,稽首道:“振道道友,贫道对老子的《道德经》颇有感悟,不知可否与你讨教一翻?”
被人叫到名字,张玄纳闷的抬起头来。
却发现不少人都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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