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为何要这样污蔑贫道?寻龙点穴之堪舆术,贫道也略懂一二,此处绝非天竺龙脉。”
张玄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免得没忍住一巴掌呼出去。
这已经不是胡说八道的问题了。
其离谱之处不亚于对母猪一见钟情。
完全是在侮辱其他人的智商。
可想不到,老和尚没说话。
那金平府太守却是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道观必须得拆啊!”
张玄缓缓在心里打出一个问号。
正欲口吐芬芳。
却发现,这太守耳高于眉,额头饱满。
有这面相的人,往往都非常聪明,而且气运不错,抓住机遇的话成就不会低。
仔细想想,他能坐到太守的位置,怎么可能是白痴?
张玄眼睛微眯,暗道:这家伙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太守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毕竟天竺是佛门的地盘。
忤逆佛门的人,全都会出一些“意外”。
正所谓聪明人死的快,糊涂一点才能活的长久。
张玄想明白了其中因果,刚刚的怒气也消了。
这事和太守没关系。
完全是佛门的人在把他当剑使。
准备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咦,这位施主,道观之中为何有妖气?”
忽然,和尚又摆出了一幅疑惑的表情。
张玄目光微凝,皮笑肉不笑的道:“此处乃是道门重地,何来妖气?”
和尚左右看了看,随后指着张玄身后的辟寒大王道:“妖气是从这几人身上发出的!”
“秃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三兄弟从未害人性命,怎么就成恶妖?了?”辟寒大王愤怒的道。
“阿弥陀佛,还敢狡辩?惠明!”
老和尚话音落下的瞬间,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马上,一个高大的武僧从雨幕中冲了进来。
大喝道:“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动作间,挥舞起了手中的伏魔杖,直逼三只显化人形的犀牛精而去。
那伏魔杖上闪烁着寻常人难以看见的佛光。
对妖怪有恐怖的压制力。
“此处乃是道门重地,还轮不到你们撒野!给贫道退下!”
张玄见武僧忽然暴起,目光变得有些冰冷。
说话间掐起了一个手印,以极快速度念道: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
“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
“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
“急急如律令!”
这一大串的咒语在一瞬间就念完,快的常人根本听不清。
而就在咒念完的瞬间。
一道金光闪过,旋即,武僧竟是直接倒飞了出去。
“六丁护身咒?”
老和尚露出了诧异的目光,“想不到施主年纪轻轻,居然连这个都学会了。”
张玄道:“彼此彼此,贫道才修炼了二十来年而已,不像居士,鹗心鹂舌,鸱目虎吻,任凭再强的道法,怕也比不过居士的一颗黑心。”
这已经是明着骂人了。
老和尚呵呵笑道:“施主的道观中藏污纳垢,包庇妖邪,却还用如此污言秽语来污蔑贫僧,真是罪过啊。”
“大人,这位施主身后站着的那三个,不是人类,乃是数日之前,我慈云寺武僧想要度化的恶妖!”
这太守也是精明,两边都不想得罪,居然是装出一幅害怕的表情躲到了门外:“什么,妖怪!大师救我啊!”
然后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麻烦事全部甩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顿时有些尴尬。
张玄的道行不潜,他可没信心打得过。
这会,张玄笑着道:“贫道以为,妖有好坏之分,杀人,吃人,害人者,自是应该收服,可若是妖与人为善,又何必兵戎相见?”
“这三位居士口吐的乃是清气,表明从未害过人命,贫道见他们有向道之心,便收他们为徒,点化他们入我道门。”
“施主觉得,这何错之有呢?”
老和尚尴尬的愣在原地。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们抓犀牛精本就是出师无名,现在张玄又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他不管再说什么,都落人下风。
而张玄见老和尚无话可说,笑道:“看来施主也觉得我点化这三只犀牛精乃是正义之举,那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其实贫道有个问题很想请教一下施主,你们祈晴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何这天却是毫无放晴的迹象?”
老和尚又尬住了。
天竺人的性子总是偏向于折中。
比如,佛门想要朝廷每年捐献点酥合香油之类的东西。
朝廷自然是不愿意,但只要这大雨多下几天,朝廷便又愿意了。
“暴雨乃是上天对天竺国王的惩罚,法事得做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打动上天,让天竺放晴。”和尚狡辩。
张玄则是大笑道:“那位施主,敢问若是这暴雨下满七七四十九天,会如何?”
躲在门后面的太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小声道:“恐怕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啊……”
张玄盯着他道:“若是贫道能在三日之内,让暴雨停歇,苍天放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