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大部分士兵都是在老家活不下去才出来当反贼。
如今就算是攻陷了京城,占据了大半江山,获得利益的主要也都是高层。
他们这些普通士兵拼杀半辈子,可能最后只能拿着微薄的军饷,落得一身的残疾和暗伤。
所以一部分士兵甚至从心底不愿意闯军获胜。
只要大丰赢了,他们这些贫苦农民就能获得自己的田地,不用再挣扎求生。
更何况,他们大部分人都对此战没有信心,觉得北方的大丰军可谓是神鬼莫测。
有关丰军的种种离奇传闻,也都流传在闯军之中。
看着军中低落的士气,李自闯板着个脸晃悠了几圈。
最终决定,发挥自己最大的长处,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军前演讲,激励一番士气。
以往他每次经历苦战,都会来上一番演讲,振奋军心。
这也是他治军的一个窍门,大军也因此能在战前迸发出百倍的斗志。
“各位,北方一向是我闯军必胜之地,当年我就是率领着几个残卒,推翻了这偌大的大丰王朝。”
“如今怎么眨眼一变,这北方怎么就成了我们闯军的葬身之地?”李自闯用反问的语气喊道。
“不管怎么说,此次决战是二十二万对九万!”
“优势在我!”
不过显然,李自闯这番话并没有振奋什么军心。
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李自闯的一番鬼话罢了。
除了那些身居高位的闯军上层之外,普通士兵就算打赢,也根本获得不了任何好处。
一名士兵甚至低声用自己的乡下土话,跟同乡讽刺起了李自闯:
“满嘴歪理,胡说八道。”
把同乡逗的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李自闯正好从两人面前路过,眼神一瞪:
“你说什么呢!”
那名士兵急忙解释道:
“我说……闯王高见!”
…………
双方互送战书,约好战场,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刻。
李自闯将大军分列三处,各据险要,如同常山之蛇。
按照他的话说,此乃一字长蛇阵,彼此三营成犄角之势。
丰军若击蛇头,则蛇尾袭其后路。
若击蛇尾,则蛇头奔袭其后方。
若击蛇腹,则首尾皆至。
就在闯军刚刚拉开架势的当天。
嬴政大军便直接猛攻其中军大帐。
李自闯自然是大喜过望,调集其余两地的将士形成合围之势。
结果蛇头的大军故意拖沓迁延,明明没遇到几个敌人,却故意行军迟缓。
蛇尾的闯军则是一头扎进了丰军的陷阱之中。
被丰军居高临下一通火枪扫射,损伤惨重,战心全无,直接就丢掉兵器投降。
至于猛攻中军大帐的丰军更是凶悍。
不仅丰军悍不畏死,闯军也是不断有士兵故意投降倒戈。
甚至有一名百户带着麾下几十名士兵,四处找丰军士兵投降。
结果竟然只找到了一个丰军厨子,最后创下了一个厨子俘虏近百人的战绩。
眼看二十万大军就好像沙子堆出来的军队,被水一冲就垮。
李自闯根本不敢停留,连夜乔装改扮,化妆成了当地百姓,逃回了江南。
此时,塞斯黑以及他麾下的投降金军,已经被嬴政安排到了采石场。
白天搬运石头,晚上把石头打磨成相应的样式。
每天累的一沾草席就睡死过去。
唯一的指望,就是想让李自闯大败张检。
到时候他就能借机造反,重登金王大位。
谁知道李自闯简直是草包一个,溃败的简直不成样子。
气的塞斯黑在采石场里面疯跑了好几圈。
最后一头栽到石头上,摔了个头破血流,心情也久久没办法平复。
经此一战,江北无数刚刚被闯军攻占的城池直接投降。
嬴政再次掌控了大丰以北。
再算上名义上臣服,实际上由诸公卿大臣所掌控的南方。
嬴政实际上已经占据了天下近九成的疆域。
只剩下刚刚逃窜回长江以南的李自闯。
李自闯惊魂未定的渡过长江,回到了自己的帅帐之中。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准备了无数种应对大丰的棋路。
结果对方刚刚上手,就直接把棋盘掀翻了。
一群昨天还在土里刨食的农民,拿上火铳就立马变成了战场上的噩梦。
排队枪毙的战术配合这群老实巴交的农夫,简直是天作之合。
打的李自闯自己一个人躲在大帐之内嚎啕大哭。
明明眼看到手的天下,经此一战,再无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