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见忠臣,塞斯黑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两名近卫还真给自己面子。
竟然没有一个胆怯畏惧的。
“放心,咱们兄弟三人一同上路。”
三人来到崖边,对视一眼,同时弯曲膝盖。
下一秒,两名近卫直接纵身跳下了悬崖。
而塞斯黑却是瞪大了双眼,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
“跳啊,跳啊!”
但此时看着那无底断崖,以及其中传来的呼呼风声,如同鬼哭狼嚎。
几十年里杀过的无辜之人,全在他脑海中晃来晃去。
“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快跳啊!”
塞斯黑挣扎了半天,双腿依旧是颤抖的不敢动弹。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似乎是被山风吹得实在受不了,塞斯黑终于从崖边走了回来。
“山风太凉……”
看看四下无人,塞斯黑终于快跑几步,远离了断崖。
…………
葫芦谷外,大丰军立起了几十口大锅,里面或蒸或煮的烹饪着各种食物。
毕竟未投降之前,他们是死了也不心疼的敌人。
但投降之后,他们可就是宝贵的劳动力。
不管吃什么,起码要保证他们饿不死才行。
每个分到食物的金军都狼吞虎咽,贪婪的把食物吃了个干净。
舔了舔嘴唇,似乎是还觉得不够。
一口气饿了好几天的人,胃已经饿的没有了知觉。
因此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会觉得还是饿。
最后吃的过多,都被活生生的撑死。
只不过……他们这次分到的食物的确不多。
毕竟山海关现在粮食还十分短缺,更别说是拿出多少分给俘虏了。
“好了,吃饱喝足了,该干正事了。”
几间临时搭起的帐篷,几十名嘀嘀咕咕的大丰士兵进进出出,让金军俘虏都忐忑不安。
几名大丰士兵低声嘀嘀咕咕道:
“你爹在家不是养猪的嘛?怎么可能不会骟猪。”
“那可是给人净身,和骟猪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你怕什么,金军杀了咱们多少百姓,你就当是拿他们练手,就算落下什么残疾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就试试?”
“不试白不试,你没听陛下说吗?能给金军净身的人,事后都有重赏。”
整个大丰军,会净身的人屈指可数。
王恩也许算半个,几个军医也只是治病救人,还没有学过给人净身。
所以无奈之下,嬴政只好赶鸭子上架,找来一批敢下手的人。
反正就算真的不小心弄死一两个,也是成功路上必不可免的小小挫折而已。
嬴政见到从谷中逃出来的塞斯黑之后,也表示让军中医术最好的军医来下手。
必须要不留任何后遗症,让他能早早的开始劳作,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听闻塞斯黑等人投降,关外诸城也都战心尽丧。
争先恐后的递交降表,开城投降。
就在嬴政消化关外势力的时候,一则噩耗传入山海关。
反王李自闯于江淮防线大败南丰大军,率领大军渡江。
不止攻占了数个大城,还接纳了南丰三万将士的归降。
一时之间,闯军声势滔天,威震天下。
大丰南方,几乎被闯军占据了一半有余。
李自闯距离统一中原,也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此时,关外还有几座大金的城池负隅顽抗。
而且许多城池归降,处理俘虏的事情也让人腾不开手。
可中原也是危在旦夕。
等嬴政整合了关外的势力,闯军也早已统一中原,难以抗衡。
大营之中,诸将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被这一则噩耗弄得士气低落。
本来好不容易征服关外,只要稳定好根基,就能和南方两面夹击。
到时候闯军也必然是左支右绌,难以为继。
但谁知道嬴政却是满脸笑意,看不出任何的担忧。
“闯军的动作比朕想象中还要慢上不少。”
“陛下,您……”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朕是在故意说大话,来宽慰你们不成?”
嬴政笑道:
“朕早已想通,天下之乱的根源在于那群顽固守旧的利益团体。”
“他们趴在大丰的基业上啃食,将大丰蛀成一座腐朽木屋,被闯贼一踢就倒。”
“就算朕大发神威,铲除了闯贼,无非就是将这栋腐朽木屋的寿命延长十几年。”
“导致木屋腐朽的根源依旧没有铲除。”
在座众人都知道,嬴政指的蛀虫,就是那些朝中公卿大臣,那些利益团体。
江南党,东林党,清流,公卿。
为了自己的利益,各种挖国家的墙角。
最后个个吃的脑满肠肥,对着闯军则是直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