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富商那句话,萧散愣住了。
玛德!
合着这张小六是打算卖老婆不成?
开玩笑啊。
张小六虽然破家了,但是他们家族是老长安了,遍地熟人,重新找个门路,慢慢来,迟早能翻身的。
现在又是大唐上升期,长安的人口一天比一天多,做什么生意不能发财。
就是讹几个外地人也能发家啊。
那边,张小六看到富商声音大了,连忙低着声音,说:“老爷,老爷,那五百两成么?”
“哼!”
“三百两?”
“嗯……”
“一百五十两,一百五十两实在不能少了,青楼的价格也不会这么低了。”
“那你卖青楼啊。”
“老爷,您就行行好吧!”张小六在那边,声音尽显哀怜!
这富商估计也是心软之人,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得看看货色,若是没你说得这么好,那没办法了。”
“若是真的好,我中意了,别说一百五十两,就是一千五百两,也是可以的。”
张小六的脸本来已经面若死灰,听了富商这话顿时重新焕发了光彩,甚至可以用志得意满来形容了。
想想看,长安城中能把老婆卖出这个价的没几个。
他说:“老爷,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也许为了稳固这富商的心思,他居然揭开自己的短处,“不瞒老爷说,小人从小受过伤,那东西没用,就算成婚五六年,碰都没有碰过她。”
富商奇怪,说:“真的?”
“千真万确。”
“那现在去看看!你可白骗我,不验货,我可不会给钱的。”。
也许这段对话,让富商心中起了某些yu念,他居然有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想法。
“老爷,小的哪里敢,这边请。”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张小六,你也在这里啊。”
听了这声音,张小六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僵立当场。
那富商转过身来,看到萧散。
萧散昨天的衣服还没换,是正儿八经的禁军低级武官服饰。
富商难免有点轻蔑了,长安城一块砖头砸下去,七八品的官员能砸到一大片。
九品的武官,那真算不了什么。
“原来是张小六的朋友啊,我们现在在谈生意,等下再叙如何!”
言下之意,要萧散滚。
萧散瞪一眼,说:“我和你说话了么?!”
富商本来有yu念,现在不但被打断了,还被一个低级武官这么忙欺凌,当时就怒了。
“你……”
话还没说出口,客栈老板带着几个小二冲过来了,拥着富商往里面走,“客官,里面请,里面请,里面有好酒。”
富商在傻愣中被客栈老板架走了。
现场只留下张小六,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到萧散的眼神,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能怎么办,只能双膝跪了下来。
“二爷!”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多管,不过我不喜欢。”
“不喜欢”三个字,张小六明白,至少再长安城,这买卖是没法做。
“你老婆知道么?”
“没敢说。”
“我先和你老婆说说。”
“是!”
萧散实在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摇头。
哎,人的转变似乎太戏剧话了。
但是,人生就是和这样。
张小六只不过把老婆当财物而已。
就这样。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主意,可以把自己老婆卖掉换钱。
听他对话,早上还去青楼问过价呢。
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就发生了大转变。
看来,昨天晚上有人给他出了注意。
吃饭碰到这种恶心事,萧散也没心情吃了,来到掌柜这里,掏出五两金子,说:“不用找了,今年我那驴子在这里可以随时吃草料就可以。”
掌柜连忙答应了。
“哎,什么世道啊。”
掌柜自然知道他感叹什么,只能回以苦笑。
而另一边,张小六的目光是偷偷跟着萧散的,看到了那五两金子,他心中冒出了不少想法。
萧散在马厩外面等着客栈中的人把驴子洗干净,这时候,那个富商也出来了,他看到了萧散,拔腿就走。
看来,刚刚客栈老板是警告了他。
别招惹这个人,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着这富商的脚步,萧散心想,“自己有这么可怕么?”
不得要领。
“二爷,您的驴已经洗好了,马鞍也打了蜡。”
“辛苦了!”
萧散赏了他们一把铜板子,翻身上驴,回到自己家中了。
刚到家门口,发现有个禁军在那边等着,左武卫的。
“萧大人。”
“将军有令?你等了很久吧。”
“小人也刚到。将军要小人告诉大人,事情已经解决了,这里还有一封信。”
“好,谢谢了,要不进来坐坐。”
“不了,小人告辞。”
萧散塞了一两银子个这个禁军,这才放他离开。
所谓“解决了”,自然是萧散调金吾卫的事已经解决了。
这封信嘛,也就是普通的情报简报。
里面写了,萧散为什么会调金吾卫。
昨天白天吧,他身材比较醒目,气势也不错,就有人(这个肯定是皇帝)有心调萧散到金吾卫考察考察。
虽然现在以“傻子”的名义推了这件事,但是据说有人在暗中运作,似乎一定要把萧散调金吾卫去。
信中提醒,萧散近期最好低调点。
嗯。
萧散把信捏碎,心事重重。
信里面所谓的“据说”那肯定是有确实的证据,有人在暗算自己。
调金吾卫,不说那份辛苦,就是身份也不自由嘛,若是有人想整自己,自己反击措施有限。
而且,皇帝身边高手无数,那帮贵公子若是想用军法收拾自己,自己真动惮不得。
对,肯定是房遗爱他们这群国公公子想拐着弯整自己。
这有他们这一群国公子弟才有能量运作这件事。
玛德,和老子搞这一套,老子弄不死你。
他做了决定。
两件事,一件是装傻,应付皇帝的暗查,另一件事,准备弄一弄房遗爱。
要光明正大的收拾他。
他坐在阶梯上开始琢磨计划。
等他想好了注意,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
“得,明天就把这事办了。”
他起身,准备在里间换了衣服。
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
“萧二爷,是小人!”
张小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