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吧，你刚上班就是个小兵儿。”
“那也说不定哟，我听说很多退伍的一上班就当官呢。”
“不可能，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就是个小兵。”
“小兵就小兵吧，自己的路得自己走。”
“别看你现在是小兵，以后说不定就不是了，这得靠你自己。”
“哎，姥姥，你说他们会不会突然奇想，让我这个小兵当科长呢？”
“去去去！大晚上说什么梦话。”
“你就别净想美事儿啦，踏踏实实当你的小兵。”
“红星轧钢厂自建厂以来，一共有过八为保卫科长。”
“可到上个月为止，也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年轻的科长。”
“别说是至关重要的保卫科长，再清闲的部门也没二十岁的科长，一个都没！”
“姥姥，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少打听！知道多了不好！”
“那您怎么知道轧钢厂一共有过八位保卫科长？”
“跟你说了少打听！不该知道的别问。”
“那您说截止到上个月是什么意思？”
“还问！想挨打是吧？”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觉得您说的对，毕竟是上万人的大厂嘛。”
“知道就好！轧钢厂里水深着呢！”
“姥姥，在保卫科上班有危险吗？
“那可不是一般的危险，你不懂，轧钢厂的保卫科比较特殊。”
“怎么特殊？”
“就拿这个保卫科长来说吧。红星轧钢厂下设六个分厂。”
“光是厂长和副厂长就一大堆，更别说主任和副主任了。”
“一个分厂上千号人，一个车间上百号人。”
“跟这些人一比，保卫科长才管几个人？”
“但是你可别小看这个保卫科长，”
“虽然他的级别不高，但是这些人管不了他，因为他只听总厂厂长和书记的。”
“这么牛啊？”
“你以为呢，虽说保卫科长的级别不高，但权利很大。”
“这么跟你说吧，他在很多时候都能跟分厂厂长平起平坐。”
“所以，你知道我什么说你不当不了这个保卫科长了吧。”
“哦~我懂了。”
“别当什么科长了，当个小科员，然后把你在琉璃厂那家店利用起来。”
“怎么利用？现在古玩行很不景气。”
“你小时候不是最爱传统艺术么？”
“您说的是唱戏？”
“唱戏不行，挑费太高了，我的意思是说评书。”
“说书？”
“对！这活儿一个人刚好！”
“可是，我还得上班呢。”
“死脑筋，这都不会了？你可以既不耽误上班，又不耽误说书。”
“那……”
“别这那的，就凭你这张嘴，再加上你肚子里那点儿存货……”
“我懂了，姥姥，你让我再想想。”
苏秦闻言眉头紧蹙，
他就在心里琢磨姥姥刚才的话。
不是琢磨怎么当上保卫科长，
而是琢磨她刚才说的那些有关轧钢厂的情况。
当然了，
不想当科长的科员不是好科员。
所以他还是想当科长，
尤其是这个保卫科长。
试想一下，
如果他当上这个保卫科长，
岂不是狂拽酷炫吊炸天，
便跟日月肩并肩了。
那他就太牛皮克拉斯了，
从今往后在四合院横着走！
天天在四合院翻跟头都没人敢管！
“老太太！”
“哎~”
“谁呀！”
“我！”
“原来是他一大爷呀！”
“一大爷！”
“小苏也在呢。”
苏秦还正琢磨当科长的事儿呢，
听完门外有人喊老太太。
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
一大爷连门都没敲推门直接进来了。
“老太太，跟您说点事儿。”
“坐！你坐！坐着说！”
“不了，老太太，这事儿挺着急的。”
“又是院里的破烂事儿？”
一大爷还没开口，
苏秦就想拿话堵他的嘴。
一大爷闻言脸色一沉，
劝自己不要跟苏秦一般见识。
再次面带微笑看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何大清啊，跟他那个媳妇打起来了。”
“而且连两个孩子……”
聋老太太上了岁数，
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了。
所以一大爷说话得慢慢来，
还得扯着嗓子大声说她才能听见。
原本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儿，
在苏秦的瞎搀和下足足说了一刻钟。
好在一大爷脾气好，
换做二大爷或者三大爷，
早就骂苏秦了。
听完一大爷的详细讲述，
苏秦起身扶着姥姥。
一大爷跟在聋老太太身后，
三人一起来到中院。
他们三刚穿过中院门洞，
就看见扑克脸何大清从屋里走了出来。
院里依然围着不少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还在议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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