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帘布后。
透过帘布,注视着下方铸剑台的吕不韦嘴角一勾,看向嬴政,
“现在看来这果真是一场闹剧,罢了,还是就此让他收手吧。”
“可莫要失了王室威仪。”
闻言,嬴政却不回头,目光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铸剑台上。
盯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嬴政的话语随之响起,
“现在下决断怕是过早了吧?”
“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清楚究竟会有何事发生。”
“不若再等等!”
对此,吕不韦却是一声冷笑,
“呵呵,等等?”
“难不成要等这个江湖骗子睡醒了,秦王,你真是越发的胡闹了!”
说着,吕不韦扫视了周围朝臣一眼,随即接着道:
“难不成你要让如此多的大臣再此看一江湖骗子招摇撞骗不成?”
“简直可笑胡闹至极!”
对于吕不韦如此不客气的话,周围群臣与权贵都是默不作声。
如今的吕不韦的确有这个资本与秦王叫嚣。
因为前王临终之前,有托孤之意,命吕不韦可教导训斥嬴政。
但古来,也无臣子敢如此对一国之主如此不客气。
吕不韦实在有些逾越了。
周围一群依附于吕不韦的朝臣见吕不韦开口了,也纷纷出言。
“对,相国说的是啊,老臣还有不少朝中事务未能完成!”
“还有臣,臣还有一些粮草调度未能下达下去。”
“还有臣……”
听着周围的阵阵议论之声,嬴政的面色依旧不变。
他只是盯着铸剑台上,秦晔那盘膝而坐的身影。
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着,“等等,再等等,秦大哥定然不会骗我的……”
……………
铸剑台下。
徐夫子等一群铸剑师所在处。
“徐夫子,这个人在干嘛?”
“难不成他真的害怕了?”
“不过也不对啊,他害怕不来就是了,现在这是在耍我等不成?”
“………”
对于周围众人的议论,徐夫子并不回话,只是目光看向铸剑台的方向,看向那道盘膝而坐的身影。
看着秦晔的身影,徐夫子总感觉自己的心中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种感觉他只有在自己那铸剑宗师的母亲身上感受到过。
看着秦晔那似曾相识的动作,徐夫子不由低声呢喃,“他似乎是在沟通地火,难道他真的…嘶!”
倒吸了口凉气,徐夫子却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年纪,怎么可能到达那个层次,就连自己至今也未曾达到。
想到此,徐夫子看向秦晔的目光,却越发的疑惑起来。
…………
而在人群之中,也有着两道身影正目光凝视着铸剑台上。
这时,一头白发的一名女孩看向铸剑台上秦晔身影,满脸疑惑,
“师父那人在做什么?”
“为何在铸剑台上一动不动?”
对于小女孩的连番问话,一旁一名灰白头发的老者却目光凝重。
此老者正是当今道门圣地,道家宗主,北冥子。
而小女孩,则是他最后收下的唯一一名女弟子,晓梦。
也就是日后的道门天宗宗主,未来的绝代佳人,晓梦大师。
只是如今的晓梦还是个不过七八岁年纪的小女孩,与日后的绝代风华相比,相差甚远。
看着铸剑台上,那道屹立不动的身影,北冥子一脸凝重。
不知为何,他对于这个众人眼中的笑话,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总感觉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这时,北冥子看向铸剑台的目光却忽的巨变。
而一旁的晓梦也是顺着师父的视线看去,也是小脸一变。
“这………”
…………
城楼之上。
此刻的城楼上因为有当今各大朝臣以及秦王嬴政的原因,早已经被大秦禁军给封锁了。
本无一外人进入城楼之上。
可这时,在城楼之上的一处角落,却有两人屹立其上。
对于二人的出现,周围的大秦禁军仿若未曾察觉般。
因为在这些禁军眼中,二人所在之处就是空无一物。
由此可见二人实力之高深。
二人中,其中一人若是秦晔在场,定能认出,此人正是绯烟。
也就是阴阳家东君,焱妃。
而另一人则是浑身被黑袍笼罩其中,黑袍之上勾勒着神秘符文,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息。
“他就是你捡来的那个人?”
一阵沙哑之声传来,黑袍人看着下方铸剑台上的秦晔,淡淡道:
“倒不是外界传言那般不堪。”
“先前在骊山时,本座观他修为不过才后天入门。”
“而现在却已经达到了先天初阶,想来也是不凡了。”
说到此,黑袍人的语气略微顿了顿,这才接着开口道:
“不过他凭他实力,想要铸不世神剑,怕是难如登天!”
“铸神剑者,乃是各门各派的座上宾,我阴阳家也不例外。”
“若真有铸神剑者,本座愿意将之任命为我阴阳家护法长老,地位仅在本座与你之下。”
“只是可惜,哎!”
说到最后,黑袍人感慨出声。
阴阳家能与东君对等或者超越其地位的,仅有一人。
那就是当今阴阳家首领,最为神秘的大BOSS,东皇太一。
对于东皇太一的话,焱妃却不予理会,她只是看着那道身影。
看着铸剑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焱妃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动。
“咦!”
正在此时,东皇太一的惊疑之声忽的响起,“怎么可能,为何本座感觉地心之火欲要喷涌而出?”
略一闭眼。东皇太一沉浸心神,细细查探起来。
“这………”
随即,他的黑袍一顿,显然他此刻也是极为的惊诧。
“嘶!”
与此同时,铸剑台外,周围众人倒吸冷气之声不绝于耳。
山坡之上,燕丹脸上的不屑之色凝固住了。
农家神农堂堂主朱家,田蜜以及刘季也是惊骇看向铸剑台上。
城楼之上,吕不韦脸上的得意之笑也就此凝固在了脸上。
“这……这怎么可能!”
“这……”
城楼之上,吕不韦身边的一众朝臣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而吕不韦的嘴角也是狠狠的抽了抽,如同脸被人揍了般。
但他身为大秦相国,临危不乱是最基本的要素。
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铸剑台上,这才看向周围朝臣,冷喝道:
“不过就是一些更为出彩的江湖把戏罢了,何故如此惊慌。”
“真是有失体统!”
只是在吕不韦看向铸剑台上之时,却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一旁,与众人的惊骇不同。
嬴政的双目却放出了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