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朴仁猛这样的反应其实陆远是很失望的。
本以为是个故作姿态，外强中干的货色，但没想到却是如此。
要是被人陷害还好，要真的是知之甚少最后也能成为一个牺牲品。
此刻陆远并不是可怜这个朴仁猛，只是——如果他知之甚少的话，那么背后的事情想挖出来就很难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陆远需要让大伙都看到真相。
让这个自以为是，自信不会出大事情的朴仁猛也看到真相，当然最主要的是莫兰。
陆远既然把莫兰叫来了，就要把这件事情摆开了，全然告知。
说白了就是一定要有事情，如果事情真的没有像陆远说的那样，那他要面对的就是几方面的联合责难。
哪怕是关宏峰说的那样的话，最后托底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他。
就算真的如此，陆远也不会信任他。
信任一个人是很难的，陆远虽然只活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
但对于人情世故看的比同龄人通透的多。
他能信任的人，恐怕也就那么两三个吧。
于明这个时候已经等不及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明相信陆远一定能让大伙看到真的东西。
这个时候莫兰的反应跟他们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对于莫兰来讲，这就是一个案子，不关乎任何其他的事情。
如果这是事实，就把这个朴仁猛抓带回去审问，当然是以配合调查的名义。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间谍，或者要从什么其他方面危害国家安全。
如果说这个罪名成立了，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毕竟莫兰来自全局。
但于明和乔明远则是满眼的期待，对于朴仁猛的罪行他们也深恶痛绝，如果那是真的的话。
可对于那件国宝来说，他们的情绪都是向往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要排在它后面，那个玉质箭壶才是最为关键的东西。
失踪那么久了能找回来绝对是好事，以往失踪的东西其实想要找回来很难。
因为盗窃者，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无论是偷渡出境也好，无论是就地销赃也罢，基本上都没有了。
毕竟敢于偷这种东西的，绝非小偷小摸那种等闲之辈。
所以说，两人眼中虽然是满怀期待的。
陆远也会知道是时候了，直接抄起瓶子。
抓着瓶子的手缓缓抬起，遇肩平行，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陆远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大跌眼镜的举动。
他就那么松手，让这个青花双耳瓶来了一个自由落体。
其实于明在一开始也注意到了那个瓶子，本想仔细看看，但见是朴仁猛的东西，就没有开口。
这时候也就只有朴仁猛最为泰然自若了，这个瓶子他很自信是假的，摔碎了也不心疼。
无论它的工艺再好，假的终究就是假的。
而通过这个过程，陆远看了一眼朴仁猛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看来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青花双耳瓶碎了。
可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双耳瓶之中露出了一个椭圆形的石头块。
“这是砂岩？”
“乔馆长好眼力。”陆远攒了一句。
本来砂岩也很脆，但经过清欢瓶子的缓冲之后，受力变笑了，眼下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陆远拿起那块椭圆形的砂岩，“于局长，乔馆长您二人听说过火沁法吗？”
于明和乔明远对视一眼，还是由乔明远说道：“听过，造假的一种方法，精准的控制温度，让胚胎表面更加的凝实，这样无论是瓷器还是玉器内侧的气泡就会变成死气泡，从而造成以假乱真的效果。”
陆远冲着乔明远竖起大拇指。
“这种砂岩也是用火沁法坐上去的。”
于明和乔明远两人都愣住了。
“这样有什么意义？”
陆远叹息一声，“要说意义吗？那就是把里面的东西藏住了。”
乔明远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石包玉？”
“不错。”
所谓的石包玉就是用一层砂岩石料把本来的东西包裹起来，这种方式很费劲，需要一层层的把原浆度上去。
而且不能用机器，只能人工来，没度一层原浆就要用火沁法凝固一次。
“可是——这里面如果隐藏的是那个箭壶，那就根本没法拿出来。”
莫兰一愣，“为什么？”
乔明远刚想解释，朴仁猛颤抖着手指向那块砂岩，“你说什么？箭壶！”
陆远眉毛一挑，“怎么听你主子说过？”
朴仁猛立刻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明远也不在意朴仁猛的反应，虽然这说明他肯定心里有鬼了。
只是冗长的叹息一声，随即表情变得深恶痛觉，“这帮王八蛋，把好东西都糟蹋了。”
于明点点头，“就算能取出来东西也不是完整的。”
陆远淡然一笑，“可以得到完整的。”
两人瞬间愕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