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窑村的路上，陆左打来了电话。
“事情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二十天后开赛，九月三十号抽签分组。”
陆左说话从来都是简明要害。
“好的，谢谢老爹了。”
“少扯犊子，你那几个小子行不行？这才几天，这种比赛不得被人秒的连渣都不剩？”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陆远不禁叹息一声。
陆左一愣，“你什么意思？”
“让他们先吃点亏没坏处的，可是按照他们现在这个水平，估计难了。”
“有谱没谱啊，儿子，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大了。”
陆远无奈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爹，我要的人给我安排好了吗？”
“按你的要求都找好了，全是青训队名单淘汰下来的，一点背景也没有。”
“妥了。”
父亲的电话挂断，陆远又想起一件事情，转而拨通了柳青的电话。
“伟星杯的报上名了吗？”
“嗯，报上了，比赛在十月十五号。”
陆远敲了敲脑袋，这一个月可算是有的忙了。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呢？”
柳青沉默半晌，“事情我让我们教授跟少年班那边的负责人说过了，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信，要不是我们教授出面，对方可能都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唉。。。”情理之中的事情，陆远早就料到了。
“其实我也怀疑，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吗？这东西不像是画画，能看到作品什么的，要么就让他们亲眼看到，要么就看成绩。”
“没事，到时候我会带着他俩登门拜访的，到时候就不是他们说的算了。”
“你能把入学当成生意，也算是个奇葩。”
“凭借他们的天赋，必须享有最好的资源，对了，二妮怎么样了？”
提到王二妮，柳青有些不自在，“你现在估计见了她都认不出来。”
这一点倒是没有让陆远感到意外。
“性格上呢？有没有发生变化？”
“这个倒是没有，一直那个状态。”
“那就好。”陆远生怕走的太快反倒毁了他们。
“她现在可是美院教授的宝贝疙瘩了，所有的一切都开绿灯，而且还很高产，听说十月末他们教授要给她在少年宫办个个人画展呢。”
陆远一愣，“画展？她的画已经够开画展的了？”
“这丫头到了之后就跟疯了一样，三点一线，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在画画，只要出门不是去写生了，就是在去写生的路上。”
陆远叹息一声，到现在他也没有让柳青告诉王二妮自己有这个卫星电话，就是想断了她的念想。
看来这个催化剂用猛了，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把我的这个电话号码给她，让她找时间联系我一下。”
“怎么着？要做心里疏导了？”
“不能这么下去，这孩子会憋坏的。”
这一路陆远就在打电话接电话。
王二妮的电话不到十分钟之后就打了过来。
“老师。”
陆远深吸了一口气，“二妮，新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我能专心画画了。”
“二妮，听说你这段时间除了画画什么都没做？”
王二妮沉默一会，“我喜欢画画。”
“我知道，但你不能封闭自己，我不想自己的学生最后成为对自己脑袋开一枪的疯子。”对于美术史滚瓜烂熟的王二妮自然知道陆远这句话所表达的含义。
“老师，放心，我不会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快的进步。”
“过犹不及，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告诉过你，试着去交些朋友。”
“我。。。我想你了，老师。”
陆远叹息一声，“优秀的人不仅仅要在一个方面发展，这就是为什么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二妮，好好想想我说的，遇到不明白，随时给我打电话。”
对错之间，总存在着一个灰色地带。
陆远现在的行为就是如此，终究还是不放心。
他纯粹的把二妮当做自己的学生，出于这样师生的关心，陆远终究放不下。
“老师，我在十月末有个美术展，您能来吗？”
“试着打开自己，试着去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一定会去的。”
说完这些，也不等着二妮答复什么，陆远直接挂断了电话。
国画里不是讲究留白吗？
这就是陆远对于这段谈话留白的最好方式了。
陆远直接拨通了柳青的电话。
“跟她谈的怎么样？”
“青青，休息的时候你陪着她去外面看看，实在不行爬爬长城也行。”
“你说的这些我都做过了，她也都拒绝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二妮绝对是把我当成敌人的。”
陆远无奈一笑，“那就化敌为友，我相信你。”
柳青眉头一挑，“化敌为友不能看我啊，得看你，要不你两个都娶了？”
“别闹了，我这还有正事要办，不说了啊，咱们京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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