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的膨胀恰恰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成长过程,对他们来讲尤为如此。
所以一旦发现了这样的苗头,陆远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自信是要有的,但自信到失去自我,此道不可取。
陆远借助棋中的道,给耿三妮上了一课。
“明天开始,上午正常一起上课,下午你自己去看我给你的那些围棋书籍,给你两个下午的时间,全都看完,我会抽查。”
耿三妮重重点头,现在他们越发不想让老师失望了。
“陆远,你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这孩子的天赋很惊人,骄傲点也没什么。”
“这个时候所有的骄傲只会抹杀他们的天赋。”
这时候屋里传来的弹吉他的声音。
陆远一愣,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两个孩子呢,葛红和王二妮。
快步到了屋中,这个旋律果然是葛红弹得。
音乐这东西常人不能说懂与不懂,但是否悦耳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毕竟生活中的噪音不是物理分贝上的粗暴定义。
众人走进了教室之中,谁也没有去打扰葛红。
葛红侧脸对着众人,沉浸其中也没有留意。
陆远不仅在听葛红弹奏,还看着她的左手,熟练地压着和弦,右手丝毫没有冲突的配合着。
在切换和弦的时候,一点没有新手那种间歇的感觉。
不说这个,一个新手可能压一个C和弦都要几个小时才能熟练。
不能碰其他的琴弦还要压住C和弦的那三根弦,这听起来很容易,但实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柳青压低了声音道:“吉他要开手指的,她指尖不疼吗?”
这也是个入门必备,毫米宽的吉他琴弦用手指肚压住,一般开手的过程要三天。
陆远叹了一声,“你随便找个人的手看看,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了。”
陆青不由拿起耿三妮的手。
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上,都是老茧。
在这一刻,柳青再去看葛红的时候,从她的角度总算明白了陆远的选择。
C和弦,EM和弦,还有入门级最难的大横按F和弦。
这是一个才碰吉他一下午,加上时间流速不过几天时间的人。
一曲终了,葛红有些意犹未尽,爱惜的抚摸了一把吉他的琴弦。
宛如在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1900.”陆远嘀咕了一句。
“什么1900?”
“海上钢琴师。”
柳青眼睛一亮,重新打量葛红,“没错,还真是,音乐之子。”
一个被维珍妮亚号上锅炉工养大的孩子,一个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音乐的人,他却用音乐征服了所有人。
“葛红,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想好。”葛红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此时才看到陆远,赶忙站了起来,“老师。”
“刚才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
葛红点点头,“是我胡乱弹得。”
“很好。”该夸奖的时候,陆远丝毫不吝啬。
“柳青,这次回去之后,你给送一架钢琴过来,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前半句柳青还点头,听到后面压根就没搭理陆远。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用的也是柳叔的钱,我做事不想花长辈的钱,总得靠自己。”
“那要是我自己的钱呢?”
“你哪来的钱?”
柳青掏出一张卡,“压岁钱算不算?”
“多少?”
“六百多万,我一直都没动。”
陆远被自己的吐沫呛得直咳嗽,“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
“你见过哪个正常人有这么多压岁钱的。”
这些个压岁钱都不是冲着柳青去的,完全是那些合作伙伴为了巴结柳建业所为。
柳建业自然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不过一年到头碍于面子,也没让柳青拒绝。
这也是商界潜在规则的一种。
就算不是柳青收这些钱,还有别人,不如自己女儿拿着,他还能明明白白,踏实点。
“老柳,这么多钱你就让柳青拿着?”
“别整的跟没见过钱似的行吗?”
“放屁,那十多年的苦白吃了?你不怕青青被忽悠了?”
“这不是还有陆远在呢吗,你家那儿子粘上毛比猴还精,我放心的很。”
说道这里,柳建业一愣,一拍土墙。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我让她不要告诉陆远的。”
听到这话,陆左有些不悦,“你当陆远会见钱眼开。”
“滚蛋!我是这个意思吗?你儿子要是手里有钱,能把天捅个窟窿。”
陆左也愣住了,对啊,陆远从小就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而且敢想敢干,这六百万启动资金能完成很多东西了。
关键是那些想法阻碍太多,甚至有些我不切实际。
“别着急,在看看。”
柳青这下是真生气了,“你就是拿我当外人。”
陆远摇了摇头,“不闹脾气行吗?那些钱归根结底还是柳叔的,别不承认。”
柳青气的一跺脚,从小到大,柳青闹脾气陆远从来都不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