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一天时间去准备一场婚礼,这本身就是一件奇葩事。
但是这位老村长并没有把这当成一个玩笑,毕竟新娘子也在。
陆远也才知道原来结婚在平南村是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村长带头和村里的会计拿着锣在村这个大小街道上敲了起来。
连村里的广播都没用,看来又是某种规矩。
陆远看到则是一头雾水,赶忙上前问道:“村长,什么情况?”
村长则是反问道:“这不是给你准备婚礼吗?就一天时间,你要是想先斩后奏,我们理解,但最起码也要有人张罗起来吧。”
此时村长就是一副长辈的语气了,“结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天时间虽然仓促,但是交给我们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远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村长其实不用搞那么大扯,帮我准备一套嫁衣,然后还有一套西服就行了。”
村长哈哈一笑,“这个你放心西服你穿我儿子的就行,他结婚的时候留下来的,只要你不嫌弃,嫁衣就更好说了,我们家里有一套民国时候留下来的嫁衣,正经的苏绣手艺。”
陆远赶忙摆手,“这个不行,民国时候留下来的,可是古董了,我们不能用。”
村长都毫不在意,“啥古董都不古董的,衣服不就是用来穿的吗!那套嫁衣保存的特别好,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做完了之后一次都没上过身。”
“那是您的传家宝了吧,我更不能要了。”
村长朗声一声,“小子,别做梦了,没说送给你,是给你用的。”
称呼逐渐也变了,这个时候姿态的转变就是一种亲和力的体现。
村长觉得陆远没有把村子里的人当外人,无论这场婚礼源于什么,无论陆远归根结底的目的是什么。
他能做这样洒脱的决定,村长很开心。
所谓人老精马老滑,村长的眼睛很毒辣,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年轻人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牢固。
所以才会如此积极的当陆远完成了这个婚礼。
其实村长也是有私心的,能借着这个村子让陆远留下这样的回忆,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更加牢靠。
至少让陆远对这个村子有念想,他真希望我演这个老师能一直留下来教孩子们。
然后带着孩子们走出去。
其实存在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还有孩子们回来之后仅仅一天得到了成长。
村长就大跌眼镜,他知道一定要留住陆远。
短短两天时间,村长就断定,陆远可以说是全村的希望。
那些个打工出去的,再也没有回来。
村子里适龄的孩子之所以只有九个,就是这个原因。
剩下的都是年纪大的,还有那一些死守的那片地不愿意动弹的。
但最起码他们还知道能让自己的孩子通过一种不一样的方式走出去,这样就挺好。
至少不用再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个光荣的使命,但绝对不会是一条好走的道路。
陆远本来还想着把有钱徐青带来的人支走,但这次他的愿望破灭了。
他不希望柳青的父亲太早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的话,肯定打断自己的腿,这一点无可争议。
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把自己的女儿拐跑了,无论他曾经说过什么样的话,定过什么样的亲事。
都会对这个草率的婚礼感到恼火的吧。
开玩笑,婚姻是大事,绝对不能这样。
任何一个父亲在嫁女儿的时候抱着的心情绝对是沉重的,当然王铁柱的爹娘除外。
柳建业就这么一个女儿,那绝对是我掌上明珠。
在村长的动员下,饶是一头雾水的村民也已经到了村头开始布置了。
因为是空地,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好发挥。
村民之中来了几个木匠开始搭架子往上网上铺红挂彩。
等到陆远中午下课午休的时候过来一看,已经初具规模了。
虽然是在农村,两侧都是土房,后面是大山,但经过这么一布置,加上停在那里的一架直升机。
这个场地充满了各种各样后现代艺术集成化的诡异。
诡异归诡异,竟然没有一丝的不和谐,好像所有东西都是应该在那里的。
这可能就是它之所以会显得诡异的原因。
柳青看到了这一切惊得合不拢嘴,此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赞叹这些村民了,实在太给力了。
柳青突然冒出个想法跟陆远说道:“如果从商业化的角度来想的话,这些村民完全可以做一场外包式的婚礼,就在这个地方就这么布置,用最复古的色彩一定会有不少的客户,说不定还能创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