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办公室安排在凌霄殿八十八号。
也不是安排,是我自己选的。
我在天庭里放眼一望,想哪座殿最高大气派豪华庄严,必然是玉帝办公的地方。
我选中凌霄殿。
猜得也没错,这座殿相当于han国青瓦台美国白宫英国唐宁街十号,正是最高指挥中枢。
逼得玉帝无奈,只得把凌霄宝殿让给了我,自己跟太白金星挤一块办公。
自从我一来,这偌大一个殿就剩我一人了。众仙匆忙四散,唯恐避之不及。
经我强烈要求,玉帝差了几个人来服侍我,兼监视我。我也不在乎他们下毒,反正我有言在先,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核弹图纸在我手,我已安排众妖妥善保管,并大量制造,光脚不怕穿鞋的,惹毛了老子,大不了同归于尽。
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了,满天庭闲逛。
这小日子,真他妈滋润。
遗憾的是,无论我走到哪儿,哪儿群仙四散,躲我像躲瘟神一样。
这帮子神仙一贯耀武扬威,欺压凡人,也有怕的时候!果然是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啊!
呆了数日,想想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不人不仙的,老呆在天庭又无所事事算怎么回事啊。再者,我也挂念杏儿。虽然猪十五会定期差妖来天庭汇报工作,我还是想念凡间,那儿有人情味烟火味,热热闹闹的,这天庭里冷冷清清的,虽然风光美伙食好,但总觉缺点什么。何况他们还都躲着我,弄得我感觉自己像个异类,像个孤家寡人。
无聊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日,我又在天庭闲逛,寻思周遭的景致都逛了个遍,再无去处。猛可里想到一神:猪刚鬣的孙子,小猪刚鬣,曾帮助过猪十五,想来心肠不坏。要去寻他耍子,转念一想又怕再次连累了他,只得做罢,只是乱走。
正行间,见前面一片竹林,一带院墙,有个正门,门口挂了个“气象管理处”的牌子,门口保安在打瞌睡。我信步走进大门,转过一片竹林,见飞檐翘脚一座亭子,亭内两个神仙在下棋。
靠,天庭的工作就是好,上班时间喝茶聊天看报纸,还可以下棋。奶奶的,怪不得三界混乱,腐败盛行,基层民众苦不堪言,都怪这帮神仙尸位素餐不作为!
我清了清喉咙:“嗯嗯!”
两位神仙认得我是大名鼎鼎的凡人刺头尤十三,平时高高在上惯了,对凡人素来歧视蔑视不重视,但忌惮我腰里揣着个“核蛋”,也只得起身过来见礼。
“小仙风伯方天君。”
“小仙雨师陈天君。”
风伯雨师?我一听这两仙名字,心底里一股业火不由腾地一下着起来。
“今天不是星期天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吧?你们俩居然在下棋!”
陈天君强忍着对我这个凡人的厌恶,道:“的确是工作时间,但我等工作都已做完,稍有余暇,略作娱乐,也无不可。”
“做完?!但你做好了吗?行云布雨是归你管吧?咋日十五兄弟差人来向我禀报,说人间江淮暴雨成灾,房倒屋塌,百姓流离失所。河北山东诸省又一年未下一滴雨,土地龟裂,禾苗尽皆干死,大众衣食无着,要饭逃荒,卖儿卖女。你还说你把工作干好了?天天喝茶下棋看报纸,你瞪大狗眼好好看一眼凡间了吗你?”
陈天君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方天君心有不忿:“天庭的事,轮不着你一个凡人管吧!”
“你们天庭倒了塌了烧了神仙饿死撑死摔死自然与我无关,但凡间灾难因你们而起,我就得管!”我怒火中烧,“去,把玉帝给我叫来!”
“玉…我们怎敢随便唤玉帝。十三兄弟…十三大哥,我们兄弟俩知道错了,我们现在就去上班去,这次下雨刮风再不敷衍塞责应付公事了,哪里需要下哪里,绝不多下一指。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捅到玉帝那里。成不?我这里还有几千两金子,我这就给您取去,您拿去随便花,不够兄弟再给您淘换。”陈天君慌了神。
倒是方天君淡定:“玉帝也是你一个凡人随便唤来唤去的吗?哼!仗着核讹诈就可以在天庭为所欲为吗?”
这小子还不服是吧?
我大步走进亭子后边的一栋大楼。
楼内办公的员工还真不少,有的在打毛衣,有的听京戏,有的打瞌睡,有的嗑瓜子…就是没有一个正儿八经工作的。
要这大楼何用?要这帮神仙何用?
要这天庭又有何用!
我若真握有一枚核蛋的话,真想把这狗日的天庭炸得渣都不剩!
我摸摸腰间的葫芦。
哎,那只是一葫芦大黑山的山泉水啊!
这玩意不定哪天就露馅。
不行,我要握有真正的大杀器!
想到此,我转身出了气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