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站在韩王安的身后,他却悄然不知。
“臣……臣韩非……参见大……大王……”
韩王吓得捂住胸口,向后退了几步。
看见是韩非,有连忙上前扶他起来。
“不必行礼。明日你就是秦国的臣子了……”
韩非站起来。觉得这话明明就是说来噎自己的。
“大王……您……您这是……说得……哪里……话?
臣韩非……生……是han国的……人……死……是han国的英魂……
何来……秦国臣子……一说?大王……今晚召臣来……为的就是……此事罢。”
韩王安拉着他坐下。
“叔父啊,您虽然年纪比我大,可是却比我精神抖擞多了。
侄儿知道您为了能让han国强大起来,颇费了一番心血,都是侄儿不好,做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才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强国机会。
才会让君臣今日在大殿之上都蒙受奇耻大辱。
都是侄儿的错。”
“大王……事已至此……多说……无……无益。”
“在此情形之下,侄儿不得不答应秦国的要求,请叔父出使一趟秦国。
只是……”
“只是……是什么?”
韩王安起身对着韩非拜了一拜。
“叔父,侄儿素来知道你的忠义与才华。
是侄儿无能,拖累你了。
侄儿害怕那秦国之人呈口舌之辩,万一说动了叔父,让您留在那秦王的身边,替他做事,那我han国危矣!!!”
韩非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
“大王!你这……是信不过……信不过……韩非么?!韩非只能为国……战……战死,
岂能屈服于……他国……国君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
“叔父息怒啊,侄儿并非此意,叔父对于han国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侄儿的意思就是害怕秦国那帮贼子蛊惑您。也害怕您过去之后被要挟。
过得不好……”
说得好像我在这han国就过的很称心如意似的。
“大王……的……的忧虑臣……臣明白。
臣一定……不忘初心……马革裹尸!!!
只是……臣,这一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这故土……了。
臣只有……一个……一个愿望……恳请大王……应允!”
“叔父请讲。”
“大王,要励精图治!要变……变法图强!
要不拘于旧制!
商君曾经……说……说……说过:
论至德者不……不……和于俗,成大功者……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
苟可……可以利民,不循……循其礼。
臣这……一去,可以为……为大王实行……变法……争取……时间……大王务必……必革故鼎新!!!
以求自强耳!!!在这样的……这样的……乱世之中……弱者是……没有机会……被同情……的,更没有……资格与强者谈条件的。
弱者……只能被强者吞噬!!!
是故臣请大王一定……记……记得臣的话,并躬亲行之!
此外,大王万万不……不可再相信……奸臣的话……忠言……逆耳利于……行……
请大王铭……铭记于心。臣死而无憾……矣!!!”
韩非伏地叩首。眼泪沾湿了袖子。
韩王安也是深受触动。
觉得韩非说得才是正确的,可惜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马上就要离开han国了。
此一别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矣。
他也伏地对着韩非一拜。
韩非走后。
来到张良府上。
“何人呐!?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死么!?”
一个家丁听着这“咚咚的”敲门声睡眼惺忪的来打开府门。
“哦!参……参见九公子!小人刚刚嘴贱!得罪了九公子!!九公子……”
那家丁赶紧跪在地上。
“行……行了!带我去找你家老爷还有你家小公子。”
“是是是,九公子请在大堂稍后,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小公子。”
韩非并没有直接走进大堂。
在外面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拂面的新郑的风。
“原来是九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怎么不进来坐呢?”
张良跟在他的祖父身后。虽然没有到加冠之年,却是男生女相,清秀异常。
甚至比女子生的还要好看。
韩非走进大堂。
“韩兄!”
张良对着他一拜,却是泪眼朦胧。他知道,这应该是他与韩兄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日后不知道还有机会能不能再相见。
张良与韩非虽然是相差了二十几岁,但是他们却能够成为莫逆之交。
韩非笃定张良日后定是一位经世大儒,王佐之才。
而张良对于韩非也是异常尊崇与欣赏。
觉得他就像自己的亲兄长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一见如故。
韩非走到张良面前,蹲下,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一张小帕子,替他擦了擦垂在面颊上的泪。
擦眼泪的手感觉到无比沉重,如同手上吊着几百斤的重物。
一颗……一颗……
这样的眼泪是他在此生见过的绝无仅有的泪珠子。
因为它是那般晶莹透彻,那样的滚烫,那样的真诚……
“哭……哭什么呢!我这不是……还……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嘛……
男儿……有……有泪不……轻弹……我以前……是不是……告诉过你……
再说……又不是……说见不到……了。瞧你这样,男娃娃……都要……哭成……女娃娃了……”
张良就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明明有那么多话,那么多知识还没来得及向他请教。
韩非站起来,把手帕重新放回兜里。
对着丞相再次作了一个揖。
丞相,张开地,张良的祖父。
“九公子,这是做什么!?”
“丞相一心……一心为国。韩非此番……入……入秦,在此……之前……有话……想对……丞相说……”
张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