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费紫云见天色尚早,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返回田府看看。
虽然现在自己有了稳定的地盘,但田弘遇儿子的病还未根治,再加上田弘遇长期需要特殊的药丸,所以田府仍然为费紫云保留着住房和药房。
也就是说,费紫云在田府仍然是出入自由、居留随意。
进入田府,费紫云拐入后院,正准备前往药房看看。
后院内,田弘遇的小妾(田弘遇儿子的生母)正带着儿子玩耍,但并未见到田弘遇的身影。
按理说,作为父亲,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得和儿子待在一起。
不过近段时间以来,田弘遇每天都会在晚饭过后,携小妾和儿子一起在院中玩耍,这几乎成了田弘遇每日的必修课了。
但今日,田弘遇竟然没和儿子在一起,似乎有点奇怪。
费紫云决定上前一问究竟。
“小夫人,今日少爷的状况如何?”
费紫云上前搭话,平时里,她便是称呼这位深受田弘遇宠爱的小妾为小夫人。
“费公子呀,多谢费公子医治,孩子的病情已经没有大碍了,几乎与常人无异。”小夫人一边逗孩子,一边回答费紫云。
“嗯,只要少爷长期服用在下炼制的丹药,就不会有大碍。只不过费某医术有限,暂时还不能完全根治,过段时间家师应该会来南京,届时请家师出手,相信可以手到病除。”
“那就先谢谢公子及尊师了。”
“小夫人不必客气,自费某进入田府以来,生活吃穿等用度,全赖田将军帮扶,如此长时间,将军一家人待我如亲人,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费公子言重了!将军平日忙于军务,身疲力竭、力不从心,全赖公子炼制的特殊药丸……”
说到这里,小夫人脸上竟起了红晕。看来她也知道费紫云替田弘遇炼制特殊药丸的事,看来她应该是第一受益人。不然怎么会略带感激地对费紫云说这件事呢?
“呵呵,费某举手之劳,小夫人不必客气。对了,今日为何不见田将军?”费紫云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他呀,一早就出门了。昨日接到秘报,江宁府出了一桩奇案,江宁巡抚无法妥善处置,因此特地请他过去主持断案。”小夫人随口说道。
听完小夫人的话,费紫云顿生疑惑。
堂堂江宁巡抚,朝廷四品大员,竟有无法处置的案件?
况且,田弘遇只是游击将军,与江宁府何干?与民间讼案何干?为何要请他去断案?
“哦,奇案?为何称为奇案?”费紫云假装好奇地问道。
“听说一名良家妇女于半年前被人拐骗而失踪,半年之后才被家人寻到,但该妇人对被拐骗一事竟毫不知情。”
“莫非妇人失忆了?”费紫云问道。
“哪里!后来,妇人的兄长无意中在一家妓院看到一名女子,竟然与自己的妹子长得一模一样,上前一问,果真是自己的妹子。”
“那之前妇人家属找到的妇人是假的?”费紫云觉得确实奇怪。
“正是,也就是说,被拐的妇人变成了两人,奇怪的是两人竟长得一模一样,连妇人的家属也无法分辨谁真谁假。”
“呵呵,天下竟有这等怪事?”费紫云附和着说道。
“是呀,妾身也觉得奇怪。”
“那江宁巡抚为何会叫田将军前往呢?”费紫云进一步试探着问道。
“江宁巡抚与田将军似有八拜之谊,平日皆以兄弟相称。”
“哦,原来如此,天色不早了,小夫人早些带少爷回房吧。”费紫云听完小夫人的话,感觉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自己日思夜想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那费公子请自便!”小夫人礼貌地回了一句,便带着孩子回房去了。
小夫人走后,费紫云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当即找到秦风,详细将小夫人说的事情向他重述了一遍。
“公子觉得,此事的蹊跷之处就在于,江宁巡抚为何会请田将军前往断案?”秦风问道。
“正是!如若不是案子牵涉到其他重要事情,田弘遇不可能前往协助。”费紫云说道。
“公子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秦风问。
“你我二人连夜赶往江宁府,务必打听出此案的来龙去脉。对了,江宁府那边有锦衣卫的人吗?”
“当然有!江宁府、上元府拱卫应天,位置极其重要,所属锦衣卫成员不在少数。”秦风回答说。
“如此甚好,你我二人即刻前往,到达江宁之后,由你召集当地锦衣卫,先查清案件实情,而后再作分析。”
说完,二人悄悄出了田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
约摸一个多时辰后,两匹快马停在了距江宁府衙不远的“天江”客栈。
两人将马交给店小二后,便迅速上楼歇脚去了。
进入房间,费紫云与秦风准备马上实施计划。
“公子在此歇息等候,待末将悄悄前往府衙,召集属下锦衣卫,查明此事。”秦风自告奋勇。
“人多口杂,此事当秘密进行,不必召集所有锦衣卫,只需一、二名精悍之人便可。”费紫云交待道。
“末将明白!”秦风说完,悄声下楼去了。
房内,费紫云和衣而卧,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目前对此事一无所知,也不知田弘遇竟究有何秘密,但此事一定能打破她与田弘遇之间的僵局。
黎明时分,秦风带着两名江宁府的锦衣卫成员回到了客栈。
“情况如何?”费紫云见秦风回来,立即翻身起床,急切地询问道。
“正如公子所言,此案果然牵扯出了田弘遇的谋逆企图。”秦风口渴难耐,一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就着嘴就喝。
“具体情形如何?”费紫云内心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