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细节我不清楚,我老爸也没提起过。”
“去世了......”草鬼婆斗篷压低,看不出里面的表情。
但陈玄之能感觉到她很伤心。
“那他儿子呢?”
陈玄之叹了口气,“也去世了......”
小玉眼中闪着泪花,草鬼婆此刻的心情她最能理解。
她之前寻找了那么久的父亲,结果人早就不在了,换谁都会伤心不已。
“我叫陈玄之,能冒昧地问下,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吗?”
草鬼婆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片刻之后,她掀开了自己的斗篷,抬起一张令人匪夷所思的脸!
她的脸就像是被拼接一样,布满了缝合线,线头扯动着周围的皮肉,显得格外狰狞。
但其五官却精致无比,按照现在的话来说,称之为“建模脸”。
但再美好的容颜,终究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时光不生不息在她的脸上吹起了皱纹。
陈玄之难以想象,草鬼婆年轻时,是何种美艳的存在,就连仰阿莎,也难以匹敌。
“人都不在了,再提也没意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随后,她平静地喊了一声:“阿莎,出来吧。”
这时,茅草屋外走进一个女人。
陈玄之心中一怔,仰阿莎什么时候一直藏在暗处跟着自己。
他却从没发现过!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草鬼婆误认为自己叫“李出山”,这都是仰阿莎说的。
“她是我的徒弟,也是我未来的继承人。”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昨晚的篝火晚会上,仰阿莎对于巫蛊术那么熟悉,原来师承草鬼婆。
但仰阿莎为什么会突然入住那间客栈呢?
难道是草鬼婆的意思,派她去调查另一个下蛊者是谁?
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前辈。”陈玄之改变了对草鬼婆的称呼。
“我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了解下最近发生的那件人头骨案,您知道些什么吗?”
他本来想直接问是她干的吗?但从心里感觉又不太可能。
她微微点头,“确实是在养蛊,手法跟我的很像,可能是......”
她欲言又止,很是犹豫。
“师傅,您不能再包庇他们了,不能再让他们错下去了!”仰阿莎握紧拳头,冷冷地说。
果然有内幕!
草鬼婆长长叹息一声,疲倦的眼神布满沧桑。
“他们对我有恩,我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恕我不能说出来。”
“您就愿意看着恶魔不停在犯罪,而受不到半点惩罚,让他们一直逍遥法外吗?”陈玄之说。
他不清楚恶魔对于草鬼婆有什么恩,能让她为其保密。
“呵......”草鬼婆苦笑了一下。
“恶魔这个词,只是模糊的定义,谁是恶魔?我说众生皆为恶魔!”
她眼神扫向小玉,抬起手指向木架上的动物皮。
“我问你,我剥了你同类的皮,在你心中,我算不算是恶魔?”
小玉一愣,随后点头。
她又指着外面养蛊的坛子,自言自语说:
“为了培养蛊虫,我让各种毒虫相互厮杀,在它们的眼中,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你为了生存,吃各种家禽肉,在它们的眼中,你是否也是恶魔。”
“我不想再去理会外面的事了,今天我是看在天之的情面,才会跟你们说这么多。”
陈玄之被草鬼婆这辩解怼得哑口无言,看来是没办法从她口中得知想要的答案了。
不知道她以前受到过哪些刺激,如此诡辩。
但是还有个突破口,就是仰阿莎。
她似乎对于草鬼婆的做法,也很不满,或许能从她这里下手。
“那抱歉了前辈,既然如此,我们告辞。”
陈玄之拉着小玉走出茅草屋,草鬼婆一直坐着没有动,“阿莎,送他们出去吧。”
“是。”
这条路是被一种障眼术封闭住。
如果没有仰阿莎的带路,陈玄之和小玉估计要绕上百圈才能破局。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线头的锚头已经几乎浮出水面,陈玄之只想得到确认的消息而已。
他们首当其冲怀疑的,当然是昨晚那个女歌手与男吉他手。
但现在跟仰阿莎聊了几句后,颠覆了他的推测。
“昨晚你的蛊取出来没有?”
“嗯,已经取出来了,谢谢你的提醒。那就是情蛊吗?”
“当然不是,情蛊可没那么好养的。”
“哦?居然不是。”陈玄之震惊了好一会。
“那只是控制你沉睡的瞌睡虫,如果没有及时除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玄之能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