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注视到这位画家身上,期待他接下来的讲述。
“我住在这里为的就是画各种植物,花坛那里的花,老板都跟我介绍过,你们知道那对人头骨上面生长的花,叫什么吗?”
“是什么?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他嘿嘿一笑,说话中还带着酒气,颇为自豪地缓缓而道:“情花!学名叫曼陀罗。”
“哦,原来如此啊,那跟头骨有什么关系呢?”陈玄之尽量想多套些信息出来。
“还能有什么关系,养花蛊呗!”
“蛊?不是些小虫子之类的吗?”
陈玄之对蛊的认知了解,只是在一些影视剧中看到。
而那些内容只是管中窥豹而已。
仰阿莎一旁解释说:“当然不止,蛊虽说一般为动物,但也有用植物来做蛊的。”
她对这种巫蛊之术好像很了解,众人听她娓娓道来。
造蛊的方法,从很多古书上都有相应的记载。
取各种毒虫放到封闭的容器之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毒虫,则称为蛊。
毒虫大到长蛇,小到虱子都有,蛇则称为蛇蛊,虱则称为虱蛊。
养蛊之人大多为女子,也被称之为草鬼婆,是很多人避讳不待见的存在。
因为他们都怕得罪草鬼婆,不声不响地被下了蛊,哪天突然暴毙都不知道。
相传,花蛊之中最毒之一为情蛊。
要以养蛊女子的血肉去培养,开出的花采下之后做成情蛊。
种在自己意中人身上,中蛊者不能背叛自己。
白头偕老永不分开,如有二心,会遭受到蛊虫噬心而死!
陈玄之听完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身旁的仰阿莎不禁起了敬畏之心。
总觉得她不简单,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微妙。
他忽然冒起了一个想法:
蛊术是御虫,也是御毒,这跟陈玄之的御妖术,不知道是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仰阿莎懂得真多啊!换我来都说不清楚呢。”
画家挠挠头尴尬道,本以为是他的装逼时刻,哪知道又被别人抢了风头。
“那你说,昨晚那人头骨案件,是在养花蛊?”
“可能吧,你们没看到当时人头骨翻出来后,还带出很多小虫子呢,估计还没完成吧,只是被那对小情侣恰巧拔出来而已。”
“那这件事,很有可能与这里的草鬼婆有关?”陈玄之目光瞥了一眼醉得迷糊的女歌手。
他现在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女歌手很可能是草鬼婆。
毕竟从始至终,基本都是她和吉他手在一唱一和地挑衅着自己。
很难不发现自己被针对了。
还有,他刚才喝下第一杯酒,上面还漂浮着一只“小蚊子”!
女歌手以为自己不知道,然而自己刚入口时。
早已用舌头顶住压在下方,趁机吐掉。
她想在酒里下蛊?
然而画家的下一句话,又让陈玄之陷入了迷茫。
“早上我听老板娘说过,这里附近确实住着一位草鬼婆,不过为人挺好的,还懂巫医,有人上山被蛇咬,都是找她救命!”
居然有别的草鬼婆?那女歌手还是吗?
陈玄之沉思片刻,打算先继续调查清楚草鬼婆后,再找机会接近女歌手。
篝火晚会举行到深夜一点才结束。
当最后一束火光熄灭之后,附近山野又重回宁静。
李多夕醉到不省人事,陈玄之想抗她回去休息。
还没碰到她就被挨了一拳,变成熊猫眼。
不知道她真的是身体本能反应,还是装傻充楞蓄意报复的。
力道很足,陈玄之惊讶于她娇小的身体居然蕴藏着如此力量,看来以后不能小看她。
说不定她一直都在扮猪吃虎呢。
进入客栈时,仰阿莎经过他身旁,小声提醒道:“上去后赶紧抠喉咙,把东西吐出来!”
她以为自己吃下了那个“小蚊子”。
但陈玄之没有解释太多,冲她一笑,“谢谢。”
时间一晃,已到清晨。
李多夕醒来后一直指着陈玄之的熊猫眼捂嘴偷笑。
“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去你的吧,算我倒霉碰到你了。”
“喂,我昨晚也是好心好意想帮你挡酒吧!谁知道你那么喜欢装呢!”
李多夕觉得陈玄之的良心被狗咬了。
想冲上去现在再给他补上一拳,这样子两个熊猫眼才对称。
“别破坏计划,我就谢天谢地了。”陈玄之多嘴了一句,把李多夕气到牙痒痒。
小玉夹在中间做和事佬,但拗不过两个牛脾气。
“小玉,咱们出去找草鬼婆,刚刚客栈老板跟我说地址了。”
陈玄之故意不叫上李多夕,顶着熊猫眼径直走出房门。
小玉左右为难,最后选择跟上了她的哥哥陈玄之。
出门后,陈玄之只听见房门内传来怒骂声。
“臭小子,谁稀罕跟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