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府几位重臣中,一人惊讶道:“皇上这是?”章平嵇轻捋短须,淡淡道:“朝中因皇后一事时有争端,依我看,皇上不过想要个女人而已,哪里容得外人指指点点?政事堂那些酸腐尽因些后宫之事争得你死我活,整日里阴谋算计,紧着让皇上心里不舒服才好。也不看看,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这江山又是如何得来的。”
坐在他身侧的枢密副使亦点头道,“章大人说的极是。皇上行事比先帝还稳妥沉敛许多,也只是纵着那些个互相斗争罢了,若有一日看不顺眼了,咱们麾下众将,又岂是吃素的?”
章平嵇点了头,又冷肃吩咐道:“今日西山围场之事,不可透露出去分毫。若有违抗,必削除军籍,贬配边地。听清楚了?”
诸将齐齐应是。
他目送着那黑色骏马驰骋而去,浅笑道:“承钧那小子时常说他这妹子如何如何,今次倒也见识了。”
却说纳兰徵带着沈天玑一路奔至英华楼,下马,进屋,关门,落栓,一应利落的动作,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她吞吞口水,低头敛眉道:“妍儿知错了。妍儿不该任性。妍儿不该生气。”
连说三句,他幽深瞧她一眼,却并未应她。本就是炎炎夏日,纵马驰骋了这么久,身上热的很。他伸手扯下身上的薄甲,一声轻响,薄甲落地。
她抬眼,正见他修韧的身形,如骄阳旭日般强健温暖。心头微动,她忽然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际,柔软的身子靠在他宽阔的背上。
“求皇上恕罪。”
声音轻轻软软的,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炙热的大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转身箍住她的身子,精准地吻住她艳丽的双唇。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逐渐平静下来。周宁福指挥着两个小内侍送了热水和干净衣裳进去,又等了好一会儿子,屋门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