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姥爷，你大外甥子身系重任，是他们的头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您磕头请安，这要是传出去，你大外甥子将来如何管人，要不，进了里面我再给您磕？”
郑耀先看着于衍，是笑非笑，神色暧昧。
话音一落，于衍就知道要出事。
果然。
下一秒。
“舅姥爷，郑长官说得是呐，咱都是郑长官的下属，长官的颜面，您老要给啊！”
“舅姥爷，您保存了郑长官的颜面不就是给您涨脸么？”
“舅姥爷，您不知道郑长官的位置多少人盯着，不能给他添乱啊，要不，进去咱也和郑长官给您老磕头，您就当多个大外甥子。”
“对啊，进入了，我也给您磕头，您就当收了个干孙子？”
一干警察高层，为讨好郑耀先，直接就秀了下限。
于衍暗中吐槽，他还真怕多了一堆不肖子孙。
赵间之一干特务处的便衣，直接傻眼。
他们已经够舔六哥了，没想到警察局这帮头头脑脑居然换着花样舔，不服不行。
于衍没想到郑耀先，居然利用这群哈巴狗轻易化解了危机。
若是他不不愿意，定然得背上为老不尊、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些个臭名头。
人之常情，若是真的郑耀先大舅爷，一定会就同意了。
于衍老气横秋道:“行了，里面磕就里面磕。”
进了里面，没人曝光，郑耀先还能磕头？
就算清楚这点，于衍也无所谓。
在和郑耀先的对抗中，他已经占尽优势了。
再说，他正好要进入仁慈教会医院，亲自参与接下来对竹内云子的审讯。
竹内云子太多秘密了，在他面前就主动袒露了两处特务的联络点。
还真不知道，竹内云子在暗中控制了多少特务联络点、还有多少潜能？
只有把竹内云子逼到绝境，竹内云子隐藏在暗中的一切才会曝光。
这样，才不至于让那些，为了提高他的含金量，而被他杀死的人白死。
……
仁爱教会医院。
办公室。
郑耀先对跟进来的众人道:“我想和我舅姥爷单独说会家常，你们都下去。”
“是，六哥。”
众人齐声应答，而后纷纷敬礼，出门。
赵简之最后一个出门，顺手把房门关上。
“幽灵，好玩嘛？”
郑耀先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乔装后的于衍。
他实在惊叹，于衍才二十来岁的年龄，乔装水准不亚于一个研究乔装二、三十年的乔装大师。
这家伙不会是从出生起，就开始研究乔装了吧？
否则，怎么能骗过他的眼睛？
“六哥要玩，幽灵就奉陪到底。”
于衍淡淡的道，完全不怕郑耀先会公报私仇。
因为郑耀先就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
而且，郑耀先还要让他执行替身冒充潜伏，现在影子身份的含金量，比任何一个鬼国特务都高。
还在极有背景的竹内云子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而且，这颗种子已经发芽，就等着长成秋收。
这个时候，谁让郑耀先收手，郑耀先就能和他玩命。
“哼，不要以为你不可替换，就玩小聪明，占我的便宜不算便宜，你应该去占鬼国的便宜，那才是真便宜！”
郑耀先无奈轻哼，没办法，替身冒充计划进行到现在，不仅仅是一定要执行下去，而是要尽力创造最大的价值。
否则就是对不起，死在于衍手里的自己人！
“没有强大的资本，就不会占到最大的便宜。”
于衍平静的继续道:“六哥既然对我满怀怒火，很好，来，把你的怒火宣泄在竹内云子身上，接着宣泄在我身上，效果，六哥应该知道。”
郑耀先哪里不知道于衍话里的意思？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并不是生气于衍冒充他舅老爷的事。
而是，于衍既然逃了，就应该顺势立刻北上南铁，趁着现在仁爱教会医院逃逸杀人事件的热度，南铁一定会非常重视他，成为鬼国特务界举足亲重的人物也不一定。
现在，这小子冒险回来事发地，要是暴露了，啥都没有了，这才是郑耀先生气的地方。
更气的是，于衍冒险返回，就是想参加竹内云子的审讯，虽然他的乔装确实变态，但万一暴露了呢？
郑耀先有预感，竹内云子不是一般特务。
最要命的是，于衍十有八九要逼迫竹内云子到绝境，让竹内云子暴露出更多的秘密。
这尼玛就是在玩火！
一旦控制不住火候，他就必须抓捕竹内云子，于衍冒充影子的身份就会暴露。
要是让竹内云子察觉在审讯的时候太水，于衍还是会曝光。
到时候一切回到原点，为了替身冒充潜伏而做的努力都白做了，而死的人，也都白死了。
郑耀先能不恼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