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郑耀先和于衍是步行，自然能轻易甩开锦瑟的跟随。
拉着黄包车，尽管郑耀先利用了沿路的障碍物，和街道拐角规避跟踪，但他毕竟是拉着黄包车，目标显眼。
当郑耀先察觉身后的尾巴，是一个少女的时候，有点摸不准。
日谍、D务调查处、隐秘战线，又或者是其他？
都不可能有年龄那么小的跟踪人员，没成年，体力都跟不上啊。
锦瑟确实累得气喘吁吁，要是郑耀先拉着黄包车继续急奔，她就要被甩掉了。
幸好，黄包车缓了下来，锦瑟咬牙奋力追赶。
“幽灵，有点奇怪，尾巴居然是个十四五的小女孩？”
郑耀先越来越纳闷。
“嗯，她是冲我来的。”
于衍也奇怪，为什么锦瑟就追着他来？
督促郑耀先：“六哥，甩开她，正事要紧。”
“冲你来的？”
郑耀先突然想起王天风之前的汇报，于衍和谢安娜在江景园的大门前救下一个少女，叫锦瑟。
王天风还将锦瑟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
郑耀先还看过，怕于衍购买的女孩是特务，会对于衍不利。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小尾巴就是是锦瑟。
“小丫头，有点意思！”
郑耀先没有听于衍的，直接停步。
于衍无奈，知道为什么郑耀先停下来，从车上下来，道：“六哥最好记住，我返回教会医院的时间。”
“老子号称金陵飞毛腿，不会延误时间。”
还真当自己飞毛腿了？
于衍无奈笑笑。
他能看得出来锦瑟的观察力，和耐力都极好，郑耀先不可能看不出来。
锦瑟才十四岁，没有经过训练，就能发现乔装过的于衍，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以十四岁的年龄，紧紧跟了他们一段。
虽然郑耀先拉着黄包车，车上还有于衍，但锦瑟的耐力可见一斑。
郑耀先是动了招揽人才的心思了。
“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锦瑟追上来，手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息。
“姑娘，你能看得出他是谁？”
郑耀先对锦瑟的兴趣很大。
“嗯，他、他和谢姐姐在江景园买了我，我当然认识他。”
锦瑟缓了缓，又继续道：“我还知道他叫张维新，作战参谋部的中尉，是通缉的日谍，国府都下了全民击杀令。”
语不惊人死不休！
郑耀先有些吃惊。
沿街的巡警、便衣复兴社人员，都忽略了乔装过后于衍的存在，而这十四岁的少女，却认出了于衍。
最重要的是，小小年龄，就知道搜集自己所需的信息了，要是能带带，加以培养，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于衍虽然知道锦瑟将来必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但此刻，也有些意外。
影视剧上只播放了锦瑟少女时期的苦难，却没有体现少女锦瑟拥有特工的潜质。
“姑娘，想不想跟着我学本事。”
虽然复兴社总部行动的处的规矩，是从各站优秀特工里挑人。
但锦瑟不仅天赋极高，而且年轻，而年轻，是吸收学习的最好时期。
郑耀先看上的锦瑟，却不是经验，而是想将这少女收为徒弟。
“跟你学拉车吗？不想！”
锦瑟没给郑耀先面子，而是看着于衍，道：“谢姐姐被抓了，你得去救她。”
噗~
小丫头还挺有良心。
“你要是能成为他的徒弟，跟他学拉车，或许你的谢姐姐就能从牢里出来。”
于衍抬手一指郑耀先。
郑耀先的脸顿时一抽。
“真的吗？”
锦瑟有些好奇，跟这人学拉黄包车也能救谢姐姐吗？
“如假包换。”
于衍点头。
“是啊、是啊！”
郑耀先觉得自己又被于衍这小子套路了，谁让他不带私心的想收锦瑟为徒呢。
明知道套路，也得钻。
谢家的事，其实在高层已经定调了，而且还是老头子亲自过问的。
谢典庭革职，只是等这事过了风头，会重心起用，毕竟是救过老头子一命的功臣，他又不想情报泄露。
碍于谢典庭的身份，高层也达成了共识，走走流程，谢安娜也不会关很久，但得承担泄露军情的责任，肯定是免职，送去国外。
徇私舞弊，可见一斑。
倒是D务调查处这次倒了血霉。
不论是高层，还是老头子，都将矛头对准了D务调查处。
若不是D务调查处身后老板的斡旋，高占龙、田湖二人就像高占龙当初所考虑那样成了替罪羊了。
现在，复兴社如日中天。
一切都是郑耀先的功劳。
现在在复兴社，除了戴老板，就数郑耀先风光。
放不放谢安娜，还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你让谢姐姐出监狱，我就跟你学拉车！”
锦瑟已经14岁了，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年龄了。
“行！”
郑耀先郁闷，索性爽快的答应。
他想收个徒，还得被于衍套路一次。
一天就被于衍套路两次，这家伙，到底心智高到什么程度？
这也让他对替身冒充计划，将来能带来的收货，越来越期待。
嘭~
嘭~
嘭~
在于衍和郑耀先措不提防之中，锦瑟跪下就朝郑耀先磕头。
锦瑟说一不二的性子，于衍领教过。
郑耀先没领教过，顿时傻眼，这收徒也收得太草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