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翎紫心细如发,记下了刚刚魏淮自报的姓名,而且看魏淮的眼神秋波流转,荡漾娇媚。
秦少游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自己好像被绿了。
登时更加愤恨羞恼。
说来也怪不得别人,刚刚身陷幻阵的时候,他无意暴露了本性,对庄翎紫恶语相向。
庄翎紫就算心智再蒙昧,也该清醒,之前秦少游说的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与魏淮相比,充其量就是个好看的银枪蜡杆头,中看不中用。
所以,庄翎紫从魏淮斩杀妖魔的那一刻起,便下定决心,飞向更好的枝头。
然而魏淮却完全不在搭理二人,接了拴马绳,骑上枣红马,径直离开了!
庄翎紫的面色也涨红了,她一个女儿家,主动搭讪,竟然惨遭无视,这让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如何能忍。
她嗔怒的一跺脚,喊道:“魏淮,我记住你了!”
那边秦少游见庄翎紫吃闭门羹,就像腆着脸皮向庄翎紫道歉,希望重归于好。
却不想庄翎紫一个白眼送过去,骑上自己的马匹,追着魏淮去了。
留下秦少游愤怒的站在原地,凶光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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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东县城,城门刚开,早已等待多时,进城做小买卖的村民便蜂拥前挤。
乱哄哄的闹成一片。魏淮牵着马,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
正理来说,城门作为一城命脉关键,秩序治安尤为关键。
可眼下,仅有两个懒洋洋的城门守卫倚靠长戈,无所事事,哈欠连天,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无关己身。
就算有人被挤得受伤,也不多关注一眼。
“这阳东县的县令到底是怎么治理辖下的?城内兵丁无纪无责,郊外妖魔肆意妄为,看起来就跟没有县令似的,实在是奇怪。”
魏淮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看着热热闹闹,挤成一片的百姓,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再仔细思索,那不对劲的感觉又消失了。就好像线头明明就在线团里,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实是难受。
“算了,先去见见阳东县县令,看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说吧。”
魏淮眼见城门的人流松动,变得稀少,便不再继续多想,牵马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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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东县县衙卧房,陈进东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金丝枣泥粥小口吸溜,入口即化的甜糯枣泥配上金黄小米的香气,只一口,就让陈进东满足的咂摸了两下嘴,回味无穷。
他的身边坐着第九房小妾,曲秀云。这是一名身段纤细的女人,她的面容不算俏丽,但一颦一笑都透着诱媚的女人味,叫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想娶回家的冲动。
陈进东也是这样做的,而且他将曲秀云取回来后,百般疼爱,细心呵护,无微不至,将正妻和其余小妾全都抛诸脑后,再不看一眼。
曲秀云看到老爷喝的舒服,连忙娇嗔道:“老爷,妾身也想喝。”
陈进东说道:“你眼前不是有一碗吗?怎么不喝。”
曲秀云噘嘴道:“妾身想喝老爷那一碗。”
陈进东哈哈大笑起来,摸了下曲秀云的白嫩大腿,说道:“你这是馋老爷的粥,还是馋老爷了。”
曲秀云的眼中透着诱人狐媚,娇声道:“都馋。”
惹得陈进东又是一阵腹火乱窜,差点难以自持。
就在陈进东思虑今日要不要休息一天的空当。
厢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陈进东此时还端着粥碗,被惊得一不小心,洒出半碗,粘在整洁的胡须和衣襟上,甚是难堪狼狈。
曲秀云连忙找手绢擦拭。
而他则大怒,朝门外喝问道:“谁特娘的敲门,赶着去投胎啊!惊着老爷我了知不知道!”
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老爷,我是潘阳啊,斩妖使来县衙了!”
陈进东本来怒气冲冲的红脸立即僵住,也顾不得纠结上床还是上班的问题了,他连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好斩妖使大人,我换好衣服就来。”
曲秀云似是不满,拉长声音喊了句:“老爷”
陈进东解释道:“秀云乖,等老爷回来在陪你,斩妖使的品级虽然没我高,但有斩妖除魔,鉴察百官之能,这我要是得罪了,被其向上参一本,那乌纱帽不保啊。”
曲秀云转过头冷哼。
陈进东百般安抚,许诺良多,才换好七品官服,施施然走向县衙。
曲秀云站在门口,目送陈进东离去。
但陈进东没有看到,曲秀云的脸上浮起一道奇怪的微笑。
双目更是没有之前的娇媚,而是冷冰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