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和锦衣卫突然发难。
几乎是一瞬间,饶是以李渊等人的定力,都不由得陷入了慌乱之中。
这边。
李渊死死的盯着杨兴,自顾自的嘴硬着:“陛下所需之税款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根本无力负担!”
杨兴冷眼望着李渊,却是淡漠道:“以陛下之命,每人每家10万贯,粮食10万石,绢5万匹,布10万端,锦2万屯。你们,当真无力负担?”
饶是杨兴的语气,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但是这些个家主们,一个个的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是怎么可能松口?
“对对对,我们实在无力负担!”
“今年收成一般,家族生意有损失惨重,吾等没有余粮了啊?”
“我们已经竭尽所能!”
这些个家主们,别的本事不见得如何,但是见缝插针的本事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强?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边杨兴却是缓缓起身,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不住逡巡着,随后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太原王氏,去岁收钱75万贯,绢90万匹,布112万端,锦9万屯。”
“李家,去岁收钱59万贯,绢77万匹,布109万端,锦6万屯。”
“荥阳郑氏,去岁……”
“……”
当杨兴一字一句,将各家去年的年入几乎分毫不差的说出来的时候。
仅仅是一瞬间,包括着李渊在内的各家家主,瞬间脸色便是铁青。
呆呆的望着杨兴,却是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了。
而这边。
杨兴不管不顾,是冷眼望着他们,厉声道:“所以,你们不是无力负担,而是你们根本不想负担!”
正说着,杨兴的语气愈加的冰冷:“根据大隋历律,无故逃税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
“蹭!”
一阵的金铁交鸣之声。
在杨兴的身后,所有的锦衣卫都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兵刃。
而杨兴,则是继续的说着:“当然,你们若想免除死罪,眼下可交双倍税款!”
“同时你们整个陇右所有的收入,每年需要上交三成。”
一句之后。
李渊等人的面色,早已经是无比的难看。
纷纷是恶狠狠的望向了杨兴,眼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双倍税款?
那就是每家钱20万贯,粮食20万石,绢10万匹,布20万端,锦4万屯?
如此的天文数字,饶是以各家之财力,也是相当于大出血了。
更何况,杨兴还是狮子大开口。
每年要他们三成的收入!?
这不就是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吗?
“杨兴!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渊咬着牙,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而在此时。
各个家族的家主都是不住的对视着。
最后,在众人的暗示之下。
一个太原本地的小世家是起身。
定了定神,深呼一口气。
是指着杨兴不住的喝到:“杨兴!你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却滥用职权,威逼吾等!此等背负背君之行,就不怕引得众怒吗!?”
“老夫即刻便要面圣,痛诉你这贼子累累罪行!”
一番痛斥。
这个人只觉得通身酣畅淋漓。
一扫方才的憋屈。
当真是痛快无比。
而杨兴,则一直是微笑着望向了他。
无论他骂得多么的难听,杨兴却一直是一笑置之。
待到此人话音刚落。
“说完了?”
杨兴轻笑着,缓缓摆手:“既然说完了,那就该轮到我了。”
“锦衣卫何在?”
一声呼喊!
纪纲和麾下锦衣卫当即拱手:“在此!”
杨兴脑袋朝着那人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拿下。”
刹那间。
在纪纲的带领下,暴起的锦衣卫便是直接将此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老夫乃是朝廷命官,龙岗县男!你们凭什么抓我!?”
见得杨兴在自己府邸,依旧肆无忌惮的抓人。
李渊满腔怒火,早已然是压抑不住:“杨兴!”
一声历喝,李渊面容都已经隐隐扭曲了:“这里,乃是我李家府邸!你锦衣卫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想要抓人,你问过老夫这个主人了吗?”
而杨兴抬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丝毫不惧的和杨兴对视着:“我锦衣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什么时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李府既然在大隋境内,我锦衣卫为何不能抓人?”
杨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连李渊也不由得咬了咬牙,语气不自觉的弱了三分:“那你得给一个理由才是,无故抓人,即便是到了陛下那里,老夫也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理由?好啊。”
杨兴笑了笑,随后是指着被押解的那个家主说着:“把他府上窝藏的柴武,柴文两个逆贼带上来!”
一句之后,李渊瞬间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