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柳整个人脑壳晕乎乎的，整个人简直欲哭无泪。
对面，原版还乐呵呵的老张，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然后寸寸消失....
“就是4个点，不是94个点...”
“就是4个点，不是94个点...”
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每说一遍，整个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最后，他无力地栽倒在沙发上，哆哆嗦嗦地看着老柳，
“老柳，你的意思是，这个股，有问题，很可能赚不了钱？”
“也不是，就是...唉。”
柳志明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张解释。
如果告诉他，自己是从女儿男朋友的车上随手看到的一份资料，恐怕...老张当场晕过去吧？
现在，只能赌林天那份资料是真的了。
只不过，这希望很渺茫啊...
因为老柳刚才看过了，到现在为止，那只股票也没有任何波动的迹象，宛若一滩死水。
根本没有任何起来的可能。
“唉...”
他叹了口气。
扶额捂脸。
...
与此同时，
屋外的公司的许多同事，也注意到了老柳和老张的情绪变化。
毕竟，老柳刚才那一嗓子声音太大。
早就传出去了。
此刻，经过众人的交头接耳，添油加醋。
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众人虽然不会明显上大声地嘲讽。
但各个都已经暗自捂嘴偷笑了。
“哈哈，你们听说了吗？老张投资的那股，根本就是乌龙事件！”
“听说了，好像是老张把4点听成了94天，哈哈哈，这特么太顶了！”
“牛皮，最关键的是，老张竟然直接梭哈，把自己操盘的600万全都跟进了！”
“牛皮牛皮，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现实太荒诞！”
“鹅鹅鹅鹅鹅，可笑死我了。”
“不过，你们说，老柳有没有可能也是知道一点消息，不然，他怎么会投那么冷门的股4个点？”
“哈，恰恰相反，难道老柳不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才投4个点吗？”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别说了别说了，老板来了。”
“老板也听说消息了，这次有好戏看了！哈哈！”
...
公司公共办公区域。
眼看着秃头老板刘一刀走过来，众人一哄而散，低着头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一刀则全程黑着脸，直接走进了老张办公室。
“砰。”
一掌推开门。
刘一刀没有废话，
“柳志明，张二虎！”
“你们竟然拿1600万投一支股？”
“而且是没有市场调研过的？”
“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公司有多少钱值得你们这么折腾？”
“你们知道你们手里托管的，是多少股民的钱吗？”
“这1600万，但凡亏掉，你们知道对公司将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基金经理第一节常识课就教过你们——”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你们连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了吗？”
刘一刀破口大骂着！
老柳和老张这次做法，如果亏损了，的确算的上是重大失误。
应该骂。
不过，如今为时尚早，刘一刀这样不留情面，属实带了些个人情绪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本来，刘一刀就一直和柳志明和张二虎二人关系有些僵硬。
原因，是因为他们三人本来是同一时期进入公司的员工。
只不过，后来刘一刀靠着偷偷送礼和溜须拍马，博得了老板的好感，所以升迁为总经理。
柳志明两人，便有些看不起他。
刘一刀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只不过，因为柳志明两人平日里为人处世滴水不漏，从不犯什么错。
刘一刀虽然有心收拾这两个家伙，也一直找不到对方把柄。
如今，张二虎一次失误。
终于让刘一刀看到了处罚柳志明二人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放过？
“你们二人也都知道公司的规定吧？”
刘一刀发泄一通后，冷冷地说道，“凡是因投资失误给公司造成200万以上亏损的，直接离职滚蛋！”
“都还记得吗？”
“柳志明，清楚吗？”
刘一刀像老师提问学生一般的，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
柳志明一声不吭。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做的对吗？随便找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消息，就敢把1000万全部压上去，你这个耐心，配做公司经理吗？”
“你确定这样的你能管理好队伍吗？”
“一大把年纪了，做事不过头脑，你以为你是刚入职场的愣头青吗？”
刘一刀越骂越离谱。
到最后已经有些上升到人格侮辱了。
“够了，刘一刀，我老张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不了辞职，我怂过吗？”
张二虎脾气上来，直接打断了对方。
“你！”
“好了，老张，”老柳将老兄弟拉到身后，看着刘一刀，淡淡说道，
“刘总经理，我来说一句吧。”
“你刚才说，投行圈有个常识，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别忘了，投行圈还有一个常识：”
“风口面前，不要犹豫。”
“你怎么知道我是随便投的？”
“如今投资结果还没有出来，说这些为时尚早了吧？”
老柳微笑着看向他，
“毕竟，投资行业，每秒都在变化，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敢说是亏是盈。”
“你说呢？刘总经理？”
老柳本就长了张国字脸，一表人才，且身高占优，比刘一刀更像领导强。
如今气场全开，冷冷地看着刘一刀，气势上完全把对方压过去。
刘一刀怔怔地看着对方，脸憋得通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而，
就在这时，
“砰”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推来了。
几个同事乌拉拉地涌进来，脸上带着惶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刘总经理，老柳..老张，动了！动了！”
“股票动了！”
“你们买的漂亮国HGR制药公司的那支股..动了！”
“如今现在已经从1.36，涨到2.6了！”
“整整翻了快一倍！”
“并且....还在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