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务楼前。
“空气滤清器有污渍了，进气不足。幸好不是发动机活塞坏了，那样的话可就坏大事了。厂长，我已经清洗过空气滤清器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今后上山下乡随便飚。”
许大刚上了车，开了一圈回来后，跳下这老吉普车，递上烟笑道。
“成。今后你就是我杨牟中的专职司机。工资待遇按车间小组长级别水准算，先还去保卫科忙去吧，等出车时候我就派人招呼你。”杨厂长乐了，拍拍他肩膀欣慰道。
他可是清楚的，这年头，会开汽车的，太少了。其次，他哪怕是厂长又如何？穷乡僻壤里拦着公路打砸抢的刁民也太多了。而且还会修车，能人啊。这样身材魁梧的退伍人给他当司机，那可是他的幸运。
轧钢厂食堂门前，总是探着头往外侧瞧各种八卦新鲜事动静的刘岚，瞧见许大刚正从厂务楼往厂门口门卫室方向走，连忙大老远地就叫住他：
“嗳嗳嗳，新来的，看你长相跟许大茂有些相像，你方才竟然开杨厂长的吉普车？”
“嗯，我是许大茂哥哥许大刚，我现在是杨厂长专职司机，刚才修完他的车，帮他试车呢。”许大刚瞥一眼面前这系着围裙，八字领红色碎花老粗布上衣，粗布宽口裤，军绿色鞋，扎着麻花辫的年轻的刘岚，知道她是个碎嘴子，也就故意透露道，说罢，转身离开。
他知道，刘岚铁定会在食堂后厨里，将他成为厂长专职司机的事情抖露出去。只可惜，看不到何雨柱的精彩表情啊。
何雨柱人缘差到什么样子呢？
除了他徒弟马华一直跟着他外，身为厨艺精湛的大师傅，竟然轧钢厂后厨呆了那么多年，就没几个徒弟、配菜帮手跟他特别亲。足见其为人了。
任谁这几十年来，不教出一帮子徒弟吗？加上当厨子总是屡屡去街坊四邻或者十里八乡掌勺红白喜事等等，不混得风生水起吗？哪怕他现在，身为一个老京人，学厨也最少往十年往上算了吧，竟然还能成为三十多岁老光棍，足见其人品之差了。
到了下午四点交接班。
在外面晃悠了一整天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的王副主任，搭着许大刚的肩膀，就带他往厂区招待处走。更是面露钦佩，一路上屡屡夸赞他：
“刚子啊。前途无量啊。你成为厂长司机的事情我听说了，果然是这个——”竖起了大母猪，侧脸赞赏地瞅着他。
“还是靠王叔您倾力栽培嘞。”许大刚笑着捧这王副主任道，直接称呼王哥拉近距离了。
进了厂区招待处里，一桌子翘首以待的副主任们，许大茂也在座，坐在李副厂长身旁，甚至包括李副厂长都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迎上来，亲切地握住许大刚的手就喜气洋洋地道：
“小许同志啊，不，你比大茂大两岁，是大许同志。大许同志啊，我们热烈欢迎你加入我们轧钢厂啊。”
许大刚立即堆笑着客气道：“李叔您客气，今后还要您照付我呢。来，烟。”说罢就要连忙掏烟递上。
“见外了啊，来，快坐快坐，都是自己人。你和大茂是兄弟，今后就把你李叔我当亲人，咱都别客气，别见外。”李副厂长笑开花了，拉着他就坐到自己身旁另一个座位处。
“哥，您厉害，进厂第一天就帮杨厂长修车，还成了他专职司机。今后大家都要您罩着呢。来，弟弟我先敬您两杯。”许大茂站起身来，也是满脸欣叹佩服口吻。
“自家亲兄弟客气个啥？坐坐坐，来，应该我先给李叔敬酒，还还得李叔亲自相迎，我先自罚三杯。”许大刚拿起酒瓶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一边热情地跟这李副厂长客气。
酒饱喝足之后，他看着众人散场，他则是猫进了厕所方向的墙壁后，翘首以待。
果不其然。
他们是喝到了晚上八点多，除了他之外，一个个都烂醉如泥。
从食堂后厨往招待所进的走廊方向，鬼鬼祟祟挪步来了一个人，还扭头往后面张眼瞧——浓眉大眼的，不是那眦睚必报的傻柱何雨柱又是谁？
许大刚眼看着，何雨柱扛起了招待所里醉酒喝断片的许大茂，顺着走廊朝着食堂后厨方向就快步开溜。
许大刚快步紧紧跟上，在等待了几分钟后，估摸着何雨柱已经扒了许大茂内裤藏了起来，更是把许大茂绑起来后——
他也没通知保卫科上半夜值班的其他人，直接一个人就朝着食堂后厨冲进去。
该第三次暴揍这傻柱了。
让他小心眼记仇。让他伺机报复。让他眦睚必报。
打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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