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许大刚顺手攥傻柱挥过来拳头的手腕一拽,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撂在地上。
傻柱何雨柱涨红了脸,盘腾起来朝他再度扑来,双臂虚张,要搂他许大刚近身扭打。
许大刚飞起一脚,踹他胸口,看到身形都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屑地朝他竖起手指头勾勾,道:“你没章法,都是散把式。来,继续,我全当是打沙包。”
傻柱终于不傻了,眼睛亮起,“嗳”了一声恍然道:“原来你部队出身的啊,我认栽。”瞥一眼地上那撒了一地的饭盒,得意地笑,也斜一眼瞅他:“饭盒给你喽。”踮着脚晃着身子嘚瑟地走。
许大刚在他背后来一句:“今后见你送一次饭盒,我就打你一次!”
他看到那傻柱身形一顿,终究还是没回头再讨没趣。
许大刚抬眼瞅一眼天没黑,拍拍手上的灰,上前一脚踏遍那铁饭盒,迈步往胡同口走。
他要去堵那三个偷老母鸡偷酱油此刻已经吃饱喝足的小孩子去。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他最喜欢王阳明心学中的善恶论中的这四句诗。
他眼中,人无善恶之分,只有环境逼迫!身在江湖,身不由己,鱼虾鳅蟹活得如何,全靠这个池塘大小,养分足不足!生存所迫,谁又能说螃蟹是恶,虾就是善,大鱼吃小鱼大鱼就是错?
他并不知道,秦家屋子里。
秦淮茹与贾张氏早就听到他许大刚与何雨柱的打架动静了。
秦淮茹担心傻柱,在听到傻柱的闷哼声,惊讶傻柱竟也会吃亏,关切下就要出门去阻止——她的手却已经被贾张氏拉住了。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说话,秦淮茹只看到她嘴唇边上的那颗痣在翻动,看到她正在忙活针线活扎鞋底戴着老花镜的刻薄眼神在闪动着精光:
“不许去!傻柱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有两间房呢!三代雇农的好出身,从小没母亲,父亲何大海带个女人跑了,等于现在就是有两间房,父母双亡。可这样的好条件!结果呢,多少媒人给他说了多少家闺女,成一回了吗?成的话他能打光棍到现在?”
秦淮茹愁着脸,道:“还不是他总帮衬咱家,给耽搁了吗?如果他今后真听了那许大刚的话,不给孩子们送盒饭了,我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贾张氏胳膊肘捣捣她,抬眼瞅她,问:“你真没看出这许大刚,更馋你吗?不然他凭什么一个月二十斤的粮票肉票给咱们?你看整个院子里一听时,那瞅向咱们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们,那都是嫉妒!”
秦淮茹苦笑了笑,道:“傻柱还不乐意呢,更别指望这根正苗红的许大刚了,您想啥呢?”挪脚步还要再出去。
贾张氏老花眼镜后的小眼睛翻白眼钉她,加重语气:“你想断了这刚有的每月粮票肉票吗?任他打!这傻柱就该打!”
秦淮茹身子一颤,拄下头去,终究没出去,一扭身往里屋走去。
胡同口外。
许大刚望见穿着厚棉袄的三个小孩子正溜回来,棒梗踢着脚下的雪团渣子,两个穿着小红棉袄的妹妹跟在他后面。
许大刚躲一下猫在墙壁后,在棒梗的身子骨刚出来之后,直接冲上去——
按倒!
掀了屁股,直接就大巴掌狂轮乱扇,更是怒气冲冲:“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学坏!我让你学坏东西!看我打不死你!”
旁边,小当、槐花两个小女孩咧开嘴就哭的声音响起,哭声震天:“别打我哥哥!”、“坏人别打我哥哥……”、“哥哥没错,都是我们吃了……”
许大刚听到棒梗在咧了嘴哭喊着大声求饶:“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了……”
他冷哼出声:“再看到你犯一次,我今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目光也看到了槐花手中还拎着酱油瓶,小当手里还攥着沾着油渍的报纸,里面明显还裹着没吃完的老母鸡鸡架等物。
他心不狠,更不是恶人。
若心狠手辣的话,直接这会儿扭送这三个小孩子去警局!
人赃俱获的情况下!
三个小孩子什么都能供出来!
酱油是偷厂里的也就是公家的东西,性质都不一样。
当然,好处是立威,今后他这个人人狠手段毒的名声会在四合院里传开!
坏处则是,手段毒到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扭送警局,基本上名声也就彻底坏了,秦家能恨他一个窟窿,三位大爷家以及四合院里其他人,都会背后指指点点他欺负孤儿寡母老弱幼。这是社死之道。
当然,打棒梗是必须打的。教育孩子不打,那就是娇惯,就是纵容!
贾张氏溺爱,秦淮茹舍不得打,傻柱何雨柱更是让孩子们不劳而获,更让他们学他从厂里顺盒饭顺吃的东西,三个孩子长大后成为白眼狼是必然的。
刚罢手起身,冷不丁身后响起叮铃叮铃的车铃声,许大刚有些意外地听到冉秋叶冉老师的寒斥声:
“嗳嗳嗳,你咋打孩子啊?住手——我是棒梗的班主任,你给我住手。”
许大刚瞧见她是推着自行车的,他几十年的汽车机修出身,大眼一扫就瞥见她那二八永久旧车的车链子掉了,耷拉在齿轮之间。
他站起身,冷脸瞪着那三孩子,道:“都跟着我!谁敢跑腿给你打断!”
一边不搭理冉秋叶,领着三孩子往胡同口另一个三岔道口方向飘来烤红薯香味的地方走去。
不多会儿,一人一个烫手的冒着喷香热气的红壤大红薯,每个都两三市斤重,三个孩子很快就忘了刚才他的穷凶极恶,喜笑颜开地脆生生感激道:
“谢谢叔叔!”、“叔叔真好!”、“叔叔真好!”
许大刚冷着脸道:“今后放学后,谁给我背一首唐诗,我就给谁买。记清楚了,每天放学后我都在胡同口等你们。都回去吧。”
冉秋叶驻在那里,戴着厚手套的手扶着自行车,呆看着孩子们欢天喜地捧着红薯跑开的样子,正愣神间,发现——
许大刚蹲下身去,蹲在她那掉了链子的自行车前。
她立即欢喜地感激道:“谢谢这位大哥,您还会修自行车呢?刚才我误会您了,您教育孩子是对的。只是,每天都给他们买,您这开销?”
许大刚没回答,随手已经将链子扣截断,然后——
在冉秋叶的惊诧目光下,扯下来整个链子,并拢起来,攥在手里,就向她道:“跟我走几步,我住的地方有链子扣,我给你换个新的链子扣,今后车子就不会再掉链子了。”
冉秋叶推着车子跟在他后面,走到四合院门前,看到周围四合院门口那些路过大婶大妈们瞅向两人的怪异目光,才恍然地低声道:
“你故意的,故意哄我来这儿的,你这人,咋这样呢?修个掉链子修到你家门口了。”
许大刚已经上前一步,抬起她那二八自行车就抄过高门槛,抬推进了四合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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