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保安忽然对她说:“容太太,你最近不要一个人来接孩子了,叫容先生给你请两个保镖吧。”
苏樱不明所以。
其实前阵子,担心柯善美发狂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的时候,苏樱的确是请了保镖的。
尽管学校的保安系统也是十分的严谨。
苏樱问:“怎么了?”
那保安拿手一指:“我这几天都发现了,有辆车总是跟着你,每次你倒了不到两分钟他也到,然后里面的人也不出来,等你走了以后,他也跟着你走,已经好些天了,我觉得可疑,便同你说一下。”
苏樱也微微心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难道她被跟踪了?
顺着保安指的方向,苏樱果真看到了一辆车。
也看到了车子里面的一张熟悉的脸。
是陆成灏。
苏樱的心也猛然跳了一下。
保安说:“容太太,要不要报警?”
苏樱转过头:“不用了,是我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说罢,苏樱就朝着那辆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成灏也看到了苏樱。
不躲不闪,也就从容的下了车。
苏樱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冲着陆成灏笑了笑:“保安说你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
陆成灏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淡然从容的说:“我来看你接孩子。”
苏樱心里一下子便也明白了。
陆成灏是为了看果果。
苏樱知道,这是陆成灏的权力。
陆成灏失去了记忆,明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女儿,却没有同自己抢抚养权。
在这一点上,苏樱非常感谢他。
陆成灏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孩子乖吗?”
苏樱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种为人母亲的骄傲:“果果很乖,偶尔会有点小任性,但是你说她就会听,果果是个好孩子。”
陆成灏看着脸上泛着光的苏樱,定定的,似乎在探究什么。
苏樱也发现了,不由得有些不自在,笑说:“我的妆花了吗?”
“你化妆吗?”
苏樱闭嘴。
是啊,她平日里从来不化妆,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其实陆成灏骨子里面还是有一些以前的气质,笑着就能叫你下不来台。
苏樱咳了咳,挑开话题:“果果马上就会放学了。”
陆成灏看着她,忽然问:“柯善美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他说你是我……以前最爱的女人。”
苏樱微微一惊。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没有想到陆成灏会这样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苏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去,有些吞吞吐吐:“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我同你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陆成灏忽然从手袋里面掏出一个东西,苏樱看到是一个钱包。
陆成灏说:“这个钱包是我无意的时候在以前的衣柜的找到的。”
他缓缓的打开。
苏樱看到的是自己的照片。
那时候年轻,还是她上学时候的照片,阳光明媚,神采飞扬。
其实,这么多年苏樱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被岁月添上一丝皱纹,只是眼睛中多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并不妨碍一眼就认得出来,这张十年前的照片就是她苏樱。
陆成灏说:“我一直保存着你的照片,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情同手足吗?”
苏樱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有一种被一双手扼住的感觉。
而且陆成灏这样不动声色,更是叫苏樱脊背一阵寒凉。
陆成灏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剑,就这样瞧着苏樱,蓦然,他忽然敛起的眉:“你很怕我?”
他虽然是问她,但却已经有八分的肯定的语气。
这一刻,苏樱的心脏几乎已经停止了跳动。
怕他吗?
也许是吧……
陆成灏声音冷沉:“为什么?以前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樱敛了心神,却并不敢光明正大的与他对视。
最后只好说:“这些,你应该问小鱼。”
陆成灏也忽然抬头,眼神看向远方:“从我失忆以后,我一直都坐着同一个梦,梦见满山的粉红色,可能是一片桃花林,里面有个人,可是我隐隐的只能看到背景,这个梦一直折磨我……”
苏樱的声音很低:“其实上次你说过了,你分得清楚梦境和现实的温暖,梦终究是个梦而已,你就是太执着。”
“容太太好像很了解我。”
他又叫她容太太,这种疏远中透着一种冷漠。
像极了以前的他们。
有一瞬间,苏樱总觉得陆成灏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苏樱说:“我并不了解你。”
陆成灏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他陈述一样事实一样,继续他自己刚刚的话题:“那个梦十分逼真,我总觉得那代表我陆成灏一段很重要的过去,后来到了清潭山我才明白,那一片粉红色,并不是桃花,而是樱花,清潭山现在光秃秃一片,但是我想以前一定是种满山樱的吧,而樱花一定代表着你,苏樱!”
陆成灏这样说,苏樱倒不晓得该如何接口。
陆成灏的过去被大家包上一层又一层的纸。
而现在,陆成灏自己一层一层的捅破,那样毫不费力气。
终究是他太聪明还是太执着?
苏樱说:“是啊,清潭山以前是种满了樱花,可是现在,已经全部都连根拔掉了。”
陆成灏将皮夹收起来,再次放入自己的怀中。
他蓦然笑了,收敛了刚刚不自觉透漏出来的意思戾气:“容太太,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只是对我自己的过去有些好奇,现在的我明白我的身边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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