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袁无极扫视一眼前方操作迫击炮和火箭筒的士兵。
然后抬手朗声道：“预备！”
“放！”
手掌猛然劈下。
紧接着无数道火光从面前升腾而起。
轰！轰！轰！
不远处的城头上宛如天雷降世，巨大的火光映照的城头宛如白昼。
伴随着火光四起，只见那原本还坚如磐石的城楼瞬间在近百颗炮弹的炸裂下化为了废墟。
碎石和木屑被炸的横飞。
有些还在城楼上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炸成了粉碎。
朱慈烺站在袁无极身旁。
此刻却再不复一丝一毫的太子威严。
只见此时的他双拳紧握，面色惨白，瞳孔颤抖，牙关紧咬。
这么惨烈这么猛烈的攻式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
“那不足二尺长的竹筒到底是什么？它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是神仙术法吗？这样的仗怎么打？”
艰难的斜过视线偷偷看了一眼袁无极。
朱慈烺甚至看到那副平静至极的面孔时自己的身体猛然颤动了一下。
“他是杀神降世吗？为什么连一丝情绪的起伏都看不到？”
看着看着，朱慈烺感觉自己面前的袁无极突然变得模糊。
然后另一道人影逐渐在袁无极身上清晰。
“上…上将军？”
朱慈烺意识恍惚了一下。
然后苦笑一声。
“果然不愧是那位手底下的将士，这也的确是那位的风格。”
第一波轰炸已经结束。
城头上火光四起，数道口子已经被撕裂。
城内惊恐的嚎叫声听的朱慈烺头皮发麻。
看向袁无极。
朱慈烺压了压自己内心的恐惧，开口道：“袁将军，我们现在要进城吗？”
袁无极没有回头，依旧目视对面城头。
然后再一次缓缓抬手，开口道：“不急，上将军令，先轰碎了他的城门，再谈！”
袁无极语气极其平淡。
但落在朱慈烺耳中却有如天雷炸响。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袁无极手掌再次劈下。
“放！”
轰！轰！轰！
雷霆和火光再次落在城头之上。
这一次宛如末日般的火光直接吞没了城墙。
轰隆！
一声巨之后，整个地面剧烈颤动起来。
火光再次暴涨数十丈。
而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终究在一片炸裂声中轰然倒塌。
……
城内。
还未整理好衣冠的吴之屏此刻正骑着一匹骏马朝城头疾驰而去。
他边狂奔，边听着那巨大的轰鸣声。
已经惨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
视线中城楼越来越近。
只是原本巍峨雄壮的城墙此刻却被熊熊大火吞没。
尤其是城头上的那座城楼已经消失不见。
火光摇曳，城头摇摇欲坠。
吴之屏惊恐的看着城头。
爆炸声还未停止。
无数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碎石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靠近城门处的房屋建筑也已经被毁了大半。
所有活下来的守城士兵纷纷仓皇逃窜。
吴之屏紧紧的勒住缰绳。
马蹄在石板路上划出了四道白色痕迹才堪堪停下。
仰天看了一眼被映照的火红的天空。
吴之屏凄厉哀嚎：“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轰隆！
话音未落。
只见那九丈高的城楼轰然倒塌。
尘土裹挟碎石和火蛇直扑吴之屏而来。
“啊！”
吴之屏惊恐的叫喊一声。
然后在火蛇吞没他的瞬间从马鞍上滚了下去。
然后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缰绳。
砰！
马和吴之屏被火浪直接掀翻了出去。
在半空中滑翔了五六丈才掉了下来。
后背猛砸在青石板上。
吴之屏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粉碎散架了一样。
咳咳！
一口带血的唾沫被他咳了出来。
抬头看向一旁已经被烧焦的战马。
吴之屏惊魂未定，暗暗庆幸。
“幸好躲到了马的后面，不然此时该烧焦的就是我了。”
双手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
但只是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手臂，吴之屏就已经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浑身每一寸骨头上传来。
城内恐惧的哭喊声震天彻地。
吴之屏面色凄然，喃喃自语道：“完了！都完了！”
就在这时。
宛如山崩海啸般的铁蹄声从城外逐渐传来。
吴之屏强忍着剧痛，缓缓扭头。
看向城门的瞬间，双眸顿时睁大。
只见那熊熊烈火仿佛被一双巨手从中间撕裂。
硬生生扯开了一条通道。
而在那条通道中，有一支铁骑朝城内狂奔而来。
呼啸而过的铁骑卷动四周风云，罡风直接将那数丈高的火焰吹的四分五裂。
直到此刻亲眼所见，他依然难以想象这世间究竟谁能操纵这样一支铁骑。
恍惚间仿佛在那铁骑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吴之屏顿时强提精神，朝那人凝神看去。
等看清那人模样。
吴之屏顿时惊叫一声：“太子殿下！”
喊完后吴之屏的神色突然陷入惊骇。
“不可能，怎么可能？”
“难道这是皇家秘密培养的一支铁骑？”
“不！不可能！”
“整个国库早已连一万两银子都凑不出来了，怎么可能还圈养这这么一支凶悍铁骑？”
“绝对不可能！”
吴之屏不断的否定着自己的猜测。
直到一杆长枪划破黎明，轰然钉在自己耳边时。
才猛然惊醒。
“吾奉上将军令，南下诛杀逆贼！”
“降者，可活，叛逆者，杀无赦！”
“你，是降是逆？”
袁无极策马缓缓走向吴之屏，到了近前俯首而视。
身后跟着的朱慈烺此时也高举崇祯所赐兵符，高声道：“臣奉父皇口谕，上将军令既为吾皇之令，见兵符者，如见吾皇亲临，如见上将军亲临！”
兵符高高举过头顶，朱慈烺此时满心豪迈。
自己临走时，崇祯都专门跟他嘱咐过了。
见上将军，如见崇祯，甚至可逆崇祯，不可逆上将军。
既然连父皇都如此尊敬罗晨，他朱慈烺自然更加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