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麒麟仰天长啸!
一时间不管是龙族还是凤族,或者是最为无法无天的蛮兽,这时候几乎都停下了厮杀,看向这位麒麟一族的族长!
自从这位出现开始,整个战场之上的风向便迅速改变!
首先擒住了蛮兽的饕餮,其次一口咬断了烛龙的脖子,将龙族和蛮兽的两个主力全部报销。
眼下,蛮兽的主心骨只剩下梼杌,龙族也开始往睚眦的身边靠拢!
始麒麟看着战场上的变化,他是看的明白,尽管如此,麒麟一族还是难逃失败的风险!
四不像完全担不起整个部族!
而白泽,若非是鲲鹏护佑着,这时候尸体早就被蛮兽吃干净了!
最小的谛听,除了耳朵灵敏之外,哪里有什么其他才能?
除了他们,部族之中又完全没有能够挑起大梁的,自己这一去……
想到这里,始麒麟几乎已经看见麒麟一族最后的结局!
“白泽,你大哥我已经给他找好了去处,你不用担心他,你自己也有归宿,我是放心的,护佑好谛听。”
听着始麒麟几乎是交代遗言一般,白泽心中更是不安,“父亲,你这是……”
始麒麟长叹一声,昂首向天,“苍天在上!天道敬祈!此战之后,麒麟一族,归隐洪荒!不遇祥瑞,麒麟不出!”
刹那间,天道降下一道功德之光,落在麒麟一族之上!
“这是……”白泽感受着自己发生了蜕变的身体,活力,还有法力,在这个瞬间几乎全部恢复,甚至比自己全盛之时还要旺盛!
“天道功德,”鲲鹏对此面不改色,“始麒麟这是发了大宏愿啊!而且天道已经认可了。”
昆仑山。
玉京宫。
四不像萎靡的卧在宫门,这时也被一道功德临身,滋养着他的身体。
“唉……”玉清元始叹了口气,“你父亲看来,并非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那又如何?”四不像眼中透着迷茫,“之前是把我丢在族地,现在是把我丢在昆仑,有什么区别呢?”
东海龙宫。
祖龙闭关之地。
“这个倔强的家伙!可惜了!”祖龙感知着始麒麟的生命气息在洪荒大地上开始消逝,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最后赢得还是我,你又何苦呢?”
江水战场。
麒麟一族看着始麒麟脚踏祥云而去,传出阵阵吼叫,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天降功德,但是他们知道这场让整个部族恢复的大场面是始麒麟带来的!
这就够了!
金翅大鹏鸟有些吃味的看着北岸的麒麟一族,“你说如果我们母上也来,咱们凤族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一场天降功德?”
“想什么呢!”孔雀拍了一把金翅大鹏鸟的脑袋,“你用阴阳二气好好看看!”
金翅大鹏鸟聚气于双眼之上,这时便不再说话了,“这代价,太大了吧。”
在金翅大鹏鸟的眼中,此时空中的始麒麟,只是单凭着一口气吊着性命,此时不管是谁,只要碰他一下,始麒麟保准死在当场!
“看来始麒麟是给麒麟一族安排后路了。”孔雀在脑海中过滤了整个战场的过程,对金翅大鹏鸟紧张道,“不好!接下来,留意龙族!”
“蛮兽的大王饕餮都死在这里了,龙族还能做什么?”金翅大鹏鸟一指聚拢在睚眦身边的那些水族,“你看他们这个样子,还有心再战吗?”
“谨慎一点总归是没错的,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孔雀说着,眼神不住的往睚眦那边看。
江水战场这时候难得的开始有了一丝的平静。
祥云之上的始麒麟这时候开始脑海里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
结果他发现除了之前还有一些快乐的事情能够回忆,自己一生中最多的时间居然都是窝在暗无天日的洞府中闭关!
“真是失败的一生啊!”
始麒麟这样想着,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石化分解……
昆仑山。
玉京宫。
玉清元始拍了拍四不像,“起来,和我一起送你父亲最后一程。”
“嗯?”四不像有点心慌,“你说什么?”
“他来了,你自己看。”
天空中,祥云之上,一座麒麟雕像栩栩如生。
“父亲?”四不像一脸惊愕,之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祥云落在玉京宫大门。
玉清元始轻叹一声,伸出手指,点在雕像的眉心。
雕像上浮现出始麒麟的虚影。
“我把你父亲的三魂七魄拘在这里一时片刻,你还有什么要和他说的,赶紧说吧。”
四不像看着始麒麟的魂魄,张了张嘴,却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来。
“唉!痴儿!”始麒麟轻叹一声,转头看向玉清元始,眼中依旧带着傲气,“我开天失败而死,死而无憾,你所欠我因果,便落在我儿身上!”
“可以。我玉清元始还不至于和一个魂魄说谎!你且放心。”
始麒麟冷笑一声,“我深知你的脾性,我知道我儿四不像拜不到你的门下,你且收他做个坐骑,能保他一生安稳便足矣!”
“我……”四不像一听自己要成为别人坐骑,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看着自己父亲魂魄即将回归天地的样子,又将话吞了回去。
“痴儿,你什么资质我又怎么不知?这是你唯一一条生路啊!”
“是!我知道了。”
“我如今心愿以了,这具残躯,也不放在你这里给你碍眼了!”说着始麒麟魂魄归于雕像之中,运起最后的法力,将自身躯壳落在昆仑山中,化作麒麟崖!
“父亲!”
直至此时,四不像才顿时失声痛哭。
在江水战阵之上的白泽和谛听,也是顿觉心口一阵刺痛,口中喷出一股心头血!
“大哥!”谛听看向白泽,“父亲……陨落了!”
张三在洞府之中,向着麒麟崖的方向,敬了一杯酒,“你虽做事不合时宜,也是个不负责的父亲,却也是个勇士,尚飨!”
张三将酒洒在地上,轻轻一叹,“又走了一个老朋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