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脸愕然的望着聋老太太。
旋即,他就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
“老太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知道警察的工作劳心劳力,还讨不了好口。”
“解放这孩子看着稳重,但到底是年轻人,这活他不好干啊。”
易中海是真的担忧阎解放干不好警察这个工作。
这要是一不小心犯个错误,这就要影响阎解放的名声了。
没了好名声,这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好找了。
但是,聋老太太却是说道:“你啊,小看人了不是,你就瞧瞧这个,这院里有几个人能做到。”
聋老太太笑着指了指碗里的兔子汤,双眼之中有着看透世情的沧桑。
她住在院子里这么久了,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
但她是什么年代过来的人。
就因为连她是头一次看到,才更加清楚阎解放的品性。
“这孩子啊,将来肯定是个出息的人物。”
“这些他都能想到,你说的那些他怎么会想不到?”
“这都是一个院里的人,他要是想要你的介绍信,这俩兔子也就直接提你家去了。何必这么麻烦。”
易中海听到这话,顿时坐了下去,点着头赞同不已。
他还是有些把阎解放当孩子看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笑着摇了摇头:“嗨,弄半天,是我瞎操心了,差点闹了笑话。”
何雨柱当即倒了一杯酒凑趣道:“你这可不是瞎操心,这是乐于助人的热心肠,我看唉,这街道和轧钢厂该给你表扬。”
易中海笑骂道:“去去去。就你事多。”
何雨柱也不恼,笑呵呵的端起酒盅滋溜了一口小酒:“这小老弟啊,看着是个有想法的人啊。”
“咱们院里这么多厂里的人,想要进工厂还不容易,可偏偏选择警察,嘿。”
聋老太太喝着汤,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说道:
“这没有什么不好。”
“就是因为咱们院子里的人啊,都是厂里的人,才越应该跳出去。”
“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人,有好处,但那时间长了啊,这眼里的天啊,也就只有轧钢厂那么大了。”
老太太的话语说的不客气,但是何雨柱和易中海却是同时沉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大院里面的好多人确实如同聋老太太说的那样。
以为轧钢厂就是天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就是典型的例子,心心念念的想要在轧钢厂里面当个官。
轧钢厂里当个官有什么啊!
除了厂长和副厂长之外,其余人到了外面谁认啊?
但不论是何雨柱,还是易中海这样的八级钳工,心里面却是明白。
外面的天大着呐……
想到这里,何雨柱顿时就乐了,端起酒盅敬了易中海一下,口中说道:
“那这会好了,解放这也算是给咱们院改门换户了。”
易中海一口干了酒盅里面的酒,吐出一口酒气,点了点头。
起码有了对比之后,院里人的眼界就不会局限在轧钢厂里面。
“这么一想的话,这还真的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要苦了解放这孩子,去了说不定要好好的熬几年。”
何雨柱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嚼着说道:“熬就熬呗,像谁不是熬过来的一样。”
就是他当年也是苦练了多少年的厨艺,才有今天。
要不是仗着自己这份独一无二的厨艺,他也不敢在厂里面炸刺。
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前提却是打铁需要自身硬。
聋老太太更是笑着说道:“傻柱说的对啊。”
易中海更是笑着点头道:“熬一下也没坏处,解放毕竟还小嘛,走捷径虽然省力,但是心里总会不踏实。”
何雨柱和聋老太太都点了点头,心里都是这么认为。
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阎解放此刻已经是走在了捷径上,并且越走越快。
只是,易中海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反而沉着脸继续说道:
“这当警察也确实不是好熬的,不过这要是分在四九城里还好,还能经常回家。”
“这要是分到了城外,成了公社里的驻村警察,那这回来一次就不容易了。”
“而且,农村里面的条件可比城里面艰苦多了,事情还比城里更多,不容易啊。”
易中海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了丝毫的轻松。
虽然,这个年代总体来说都没有轻松两个字,但是能够距离家近一些,却也是人之常情。
边上的何雨柱却是反对道:“唉,你还别说一大爷,照我看啊,解放还不如在农村里面待着呢,农村条件是不好,但是至少自在啊。”
说到这里,何雨柱顿了顿,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四九城里可不一样,事情多就不说了,麻烦也还多,反正要是我选啊,我就宁愿选择乡下的公社,也绝对不选城里。”
易中海当即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留在厂里干什么?干脆收拾了东西去乡下自在好了。”
何雨柱嘿嘿笑了两声,丝毫不惭愧的说道:“可我也没有说城里不好对吧。”
说完,何雨柱滋溜一口就将酒盅里面的酒喝干了,站起来准备给易中海再倒一杯酒,但却是被易中海给拦住了。
“好了,今儿又不是过年,喝那么多干什么。”
“这酒啊,留着大年三十再喝吧。”
说话间,易中海就站了起来,对着聋老太太说了一声:“老太太唉,您吃好,我就先走了。”
转头,易中海就对着何雨柱吩咐一声:“老太太这伺候好了,等会将老太太送回去,可别摔着了。”
何雨柱当即点头认真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易中海见此,也没有犹豫,带着自己的碗筷就走了出去,外面的人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散了。
中院里面顿时就冷清了下来,越发将何雨柱的屋子空旷、清净了起来。
何雨柱倒了最后一杯酒,将酒瓶上的盖子慢慢的拧好。
正此时,他的耳畔却是忽然传来了聋老太太的话语声。
“傻柱啊。”
“这解放要是去干警察有什么难处,你就知会我一声,有我老太太给他做主。”
“我一个聋老太婆,总不能白吃人孩子的兔子吧,免得传出去让人笑话。”
何雨柱转头望着聋老太太诧异一瞬,旋即却是猛的笑了起来:
“哎呦您勒,您吃他一只兔子,那是给他积德呢。”
“这有的人啊,就是跪着求您吃,您都还瞧不上眼呢。”
“不过啊,得咧!有您这尊大佛坐镇啊,解放这事他就稳了啊。”
老太太是谁?
这不光是院里人的天。
那更是在统帅部都挂了名号的人。
她要是真开了口。
这四九城里还没有人敢拒绝。
只是,何雨柱说归说,心里却是有些没底:
他感觉在这种大事情上。
阎解放不像是会求人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