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和秦淮茹这样的人结亲呢?”
“我可是要当车间主任的人,咱家怎么能和一个寡妇家结亲呢?”
“何况还是秦淮茹?她在厂里的风评可一直不好。”
阎解成一连串的话语宛如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根本就不给阎母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说到最后,更是一脸气愤的朝着阎母摊了摊手吼道:
“你跟她结亲,不是影响我在车间主任心目中的形象吗?我还怎么当车间主任。你这还让我将来怎么照顾你们。”
说完,阎解成顿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斜着眼睛望着阎母,一脸的失望之色。
不知道的人,光看阎解成的神情,还以为阎母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呢。
阎母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车间主任看好你吗?再说了,我也还没有去说……”
阎解成闻言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抱臂的冷哼了一声:“要是你说了,我还能坐在这儿,你还能是我妈?”
话音落下,边上的于莉却是推了他一把,有些埋怨道:“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可是你亲妈。”
阎解成头也不回的说道:“哪有亲妈耽误自己儿子前程的。”
阎母顿时委屈的说道:“我也就是看秦淮茹的表妹水灵,才想着让秦淮茹介绍给解放认识一下。我都提都没有提,就等着晚上你们回来的时候商量一下。”
“水灵?有多水灵?”但话一出口,阎解成就反应了过来,板着脸说道:
“再水灵也不能这样啊,我跟老*二又没有分家,你介绍给他,还不等于是我跟秦淮茹结亲了,你这思想就不对。”
这时候,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阎埠贵也接话了:
“你这件事做的不对,暂且不说这件事可能耽误老大的前程,就是没有这件事,你也不能跟秦淮茹结亲啊。”
阎埠贵一直没有在找机会插上话,此刻借着这个机会,更是一张嘴停不下来,满是计较的话语响个不停。
“他们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婆婆,外加三个孩子,她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
“这要是跟秦淮茹接了亲,她肯定要找咱们家帮忙接济,你说到时候,我帮是不帮?”
“不帮吧?都是邻里邻居,好说不好听,更关系到我这大院三大爷的威望就没了。”
“可要是帮吧,那要帮到什么时候,她们家那情况,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平白的将我们家拖进去。”
说道最后,阎埠贵手指点着阎母,责怪的总结道:“你呀,你呀,这件事办的奇差无比。”
言罢,阎埠贵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自己的搪瓷缸子闷闷的喝着。
阎母顿时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后怕的说道:“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啊,我就是看那姑娘水灵……”
说话间,阎母都有些后悔中午跟秦淮茹搭话了,可她也确实不知道阎解成今天会被车间主任当众夸奖啊。
旋即,阎母就彻底不说话了,委屈巴巴的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整个堂屋里气氛顿时就沉闷了起来。
阎解娣和阎解旷坐在边上不说话,两个人都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
而屋里唯一的外人于莉更是浑身都不自在,这样的话题,她这个儿媳妇更是说都不能说。
眼看屋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于莉假装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接着说道:“这眼看外面都要天黑了,这解放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话音刚落,阎解成就面带不屑的说道:“还怎么回来?早上吹足了牛皮,现在可能兔子毛都没有捡到一根,哪还有脸回来?”
阎埠贵皱眉问道:“兔子?什么兔子?”
阎解成顿时将早上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了补一刀:
“爸,您以后可不能再惯着他了,他这样无所事事下去无所谓,可要是让厂里面的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弟弟,我这脸还往哪里搁?我以后还怎么当车间主任啊……”
说话间,阎解成似乎就已经认定了他将来一定会是车间主任一样。
甚至,阎解成说话间已经不自觉的去模仿车间主任说话的语调和气势。
阎埠贵点头道:“这孩子也是,是不能这么惯下去了,你的事可是咱们全家头等的大事。”
阎解成继续说道:“还有啊,这老*二以后找对象,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谁知道他找的对象会不会影响我前途。”
阎埠贵迟疑道:“这不合适吧?”
阎解成说道:“那我就跟老*二分家,还是说你想我跟于莉搬出去住?”
阎埠贵当即就说道:“那怎么成?我还指望你给我和你*妈养老呢,你搬走了怎么成?”
就是阎母也不委屈了,坐在一边脸上赔笑说道:“就依你,现在你的事情最大。”
没办法。
谁让他们两个人年纪都大了。
原本还想要等到阎解旷都长大了再看看。
可是谁知道阎解成竟然被厂里的车间主任看重。
这根本就不用考虑了。
他们两口子将来一定指望阎解成了。
就是阎解放和阎解旷将来再有出息,还能超过车间主任去?
那可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
对于他们一家而言,那就已经是天了。
至于轧钢厂厂长,严格的来说,这个时候工人的地位,还真没有将厂长放在眼里。
甚至于,轧钢厂的厂长还需要伏低做小的看工人们的脸色。
咱们工人有力量。
再这个年代根本就不是一句空话。
阎解成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只是忽然间又想起了早上阎解放冷冷望着他的场景,心里猛的一凸,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旋即,阎解成就转头交代阎母说道:
“妈,这事你可得和老*二说清楚了。”
“我这事可是关系到咱们老阎家的大事。”
“早上那你也看到了,就老*二那混脾气,我要是跟他说,他一准就炸刺。”
阎母闻言当即就要点头答应。
但忽然间,阎解放淡漠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用麻烦妈了,有什么大事,你直接跟我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