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不要逼我!!也不准过来!再过来一步,我会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
“太太,我不要打针,不要……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把我卖给那个黑鬼……”
“姓黎的,我诅骂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你们这样害我,终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额……”
隔着一层高耸而厚重的围墙,沈馨只觉得,
女人那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尖叫,碜得她头皮阵阵发麻,也碜得她的心莫名发颤!
院子里,女人似乎是叫累了,空气里,有过片刻的安宁。
里面的医生和保镖大概也是瞅准了什么时机,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动荡!
女人在发出一记猝然的惊叫之后,似乎是被制服了?
不知道他们又对她做了什么,女人后来没有再发出,像刚才那样凌厉而吓人的尖叫声了。
却是哀哀凄凄地哭了起来,
“二爷,你放了我……我没有拿过你的钱,也不要你的钱,你放我走,好不好?”
“太太,我真的没有勾引二爷,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时辉……我求你,救救我、……救我……”
“额……”
女人的话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沈馨隐约判断出,这女人大概是疯了,才会被关押在这里。
不过,香江有专门的精神病医院,为什么这个苏景年的家属却要将她关在这里呢?
然而,最令沈馨震惊的是,她竟然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了类似“姓黎的”、“时辉”这样敏感的信息!
在香江,黎氏是多么显赫的家族!
偿若这个疯女人真的是跟黎家扯上关系,恐怕整个香江的媒体都要炸翻天了!
而疯女人口中的“时辉”,全香江也并不多这个名字。
除却她的公公姚时辉以外,上流社会再无第二个“时辉”。
沈馨的心脏,突然“砰砰……”地狂跳起来!
还记得,下午在车上的时候,苏维延眸色腥红、怒火中烧,像个魔鬼一样地对她狞笑:
“不止安妮的仇,还有我的仇,我妈的仇……”
“……我妈当年也声泪俱下地求过那些人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她的吗?”
“沈馨,你说,天下那么多的男人你不嫁,为什么该死的,就非要嫁进姚家?”
“还有,黎皓远那个混蛋,天下那么多的女人,他怎么就非要娶安妮……”
“额……”
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里面那个疯女人,就是苏维延曾经痛苦提起的母亲?
认识苏维延这么多年,沈馨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人。
哪怕,是在她和苏维延交往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来没有在他的住所里,看到他和家人的任何合影。
曾经,她还一度以为,苏维延是个孤儿。
直到,今天下午他在暴怒之下口不择言,她才知道,原来,苏维延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母亲!
并且,苏母或许还有过一段痛苦不堪的血泪过去!
而结合自己刚才从疯女人口中意外得知的信息,与苏维延隐约透露出的苏母的信息,几乎全部都巧合性吻合!
这一刻,沈馨终于真正意识到:
也许,苏维延从一开始就是怀着血海深仇,在一步步蓄谋不轨地接近她、接近姚家……
甚至,接近唐安妮,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步骤而已!
只是,唐安妮比她命好。
以前有振宇哥替她鞍前马后,现在又有黎皓远护她周全,才没有坠入苏维延的陷井。
而她,却被苏维延残忍地勒住了颈子,一步步地拖向死亡的黑暗深渊……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沈馨倚在大叶榕粗壮的树干上,纤细的身躯却在不停地颤抖。
有一股窒息的感觉,紧紧地缠住了她的呼吸,连同她脸上的血色也一并狂肆地吞并而去!
她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双手捂上耳朵,阻止自己再去听院内疯女人断断续续吐出的、那些纷乱复杂而又沉重可怕的信息……
可是,恍惚涣散的瞳孔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双锃亮森冷的黑色prada男士皮鞋!
她还来不及抬眸,就听见了一个阴森可怕的声音,
“你到这来干什么?”
沈馨顿觉,一股刺骨凛冽的寒意,瞬间将自己整个人都铺天盖地的笼罩住!
苏维延本身就是个狰狞残暴的魔鬼!!
若是知道她故意刺探他的隐私,说不定真的会在一怒之下,狠心将她杀了灭口?
四点,将近傍晚的时分,唐安妮和黎皓远才终于在饭店里,吃完这顿史上最晚的午晚。
黎皓远取消了下午的所有行程,又在饭店的包间里处理了手头上的紧急公事之后,
便毫不见外地取过唐安妮搁在餐桌上的车钥题,眉眼轻笑招呼他的黎太太,
“好了,黎太太,老公今天剩下的时间,全都是属于你的了……”
尾音暧昧,故意引人遐思。
一旁,前来收拾餐桌的服务生在掩嘴偷笑。
唐安妮也不觉羞红了一张俏脸,匆匆取过自己搁在旁边座位上的女士手提包,率先往外间走……
男人温热的大手却从身后探了过来,若无其事地牵起她温凉的小手,与她并肩同行。
幽长的楼道里,有好奇的目光不住地投射在他们十指紧扣的两手上。
还有提前来订晚饭包间的相熟的世交叔伯,认出了黎皓远,亲切地上前打招呼。
黎皓远也温和地应付着,只是,紧扣着她五指的大掌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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