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奴啊……”
张鹤龄都快哭出来了,他长这么大,参加十人以上打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一上来,张伯阳就让自己带着六千人,去跟人家三万多人火拼,他没哭出来已经很坚强了。
“唉……”看着张鹤龄害怕的模样,张伯阳有些无语的扶了一下额头。
然后才放下手安慰道:“我不是说了,有王守仁帮忙了吗……”
“那也不顶用啊……三万人,六千人,那是五倍的差距啊……”
“而且腾骧左卫大部分都是步卒,关西七卫可都是骑兵啊……”
张鹤龄对于京城和关西的事情还是有点了解的。
关西七卫由于都是蒙古贵族执掌权柄,因此军中大部分都是骑兵。
相反、腾骧左卫,基本上都是步卒,其中骑兵只有一千五百人。
一千五百骑兵,面对三万骑兵的冲锋,那不是白给……送菜嘛……
“放心吧!我还有别的后手,反正不会让父亲陷入险境的……”
张伯阳真的好累,碰上这么怂的一个爹,他都快头大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侯府大管事张安走了进来,鞠躬行礼:
“侯爷、小侯爷,门口来了一个都察院的官员,说是浙江余姚,新晋监察御史王守仁,前来论事……”
“啊……这……怎么现在就来了……”
听到张安的话,张鹤龄一下子坐不住了,顿时站了起来,有些心急的走了几步,嘴里还唠唠叨叨:
“我可还没有准备好去不去啊……要不还是上疏说我生病好了……”
“姐夫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姐姐那么疼我,应该也不会……”
“请进来!”看着自己这么个没出息的爹,张伯阳无奈做起了主,让张安把人请了进来。
“诶?怎么就请进来了?我还没想到怎么说呢……”
看着张伯阳帮自己做主,张鹤龄立马着急了。
对此张伯阳只能无奈的叹气:“爹,您是什么性子,整个顺天府的人,还有什么人不知道。”
“估计王守仁也是觉得你是去甘陕捞钱去的……”
“啊……”张鹤龄被张伯阳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张鹤龄还是低着语气为自己辩解:
“那不是以前没有什么捞钱的正规门路嘛……”
“现在符奴你写书,侯府每年什么都不干都有二十几万两银子,爹干嘛犯那罪……”
张伯阳摇了摇头:“写书也只是一时的,等什么时候百姓看我的书看腻了,就没有这么多银子了。”
“最赚钱的事情,我还没有做起来呢,等那件事做起来,别的不说,您就算躺着,一年也能入账七八十万两。”
“什么事?这么赚钱?”听到张伯阳的话,财迷的张鹤龄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最赚钱的,还得是帮两淮盐商当靠山。
每年什么都不干,就能获利好几万两。
只可惜自己才当了一年的两淮盐商靠山,自己儿子就给自己举报了。
想到这里、张鹤龄立马就满脸幽怨的看向了张伯阳。
张伯阳被张鹤龄盯得无奈,只能举白旗投降:
“您老放心就是,以后侯府反正不会有缺钱的时候。”
“嘿……这可是你说的,爹可没有逼你……”
得到了张伯阳的交代,张鹤龄立马就笑出了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站在一旁憋笑。
不过这种憋笑,随着张安和一个年轻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大管事张安穿着一身蓝色的曳撒,头顶戴着网巾和六合一统帽。
跟在他身后的人,便是王守仁。
王守仁穿着一身青色圆领大袖,腰间也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环着一条皂带,而是简单的用细绳系着。
他头顶戴着大帽和网巾,整个人的穿着不显华贵,却也不显露太过潇洒。
毕竟是来面见未来几个月的上官,穿着不可能太过随意。
这些就是张鹤龄所看到的一切,不过相比他,张伯阳看的却更多。
毕竟在皇城诊断了不少宦官、宫婢,张伯阳的医术可以说能在这个时代名列前茅。
因此当他一看到王守仁的时候,仅仅通过脸色,就看出了王守仁似乎有些先天不足。
至于具体是什么不足,还得等张伯阳亲自替王守仁把脉后才能知道。
这个时候,王守仁和张安也走进了书房。
“安叔,让所有人离书房二十步之外,另外让人准备大衣马车,等会我要和王先生出去一趟”
“是……”
张伯阳一开口,张安没有问什么,只是行了一礼就主动退出去了。
王守仁则是作辑行礼:“下官、都察院新任监察御史,王守仁王伯安,前来拜访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