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差点笑出声,努力调整下面部表情,冲着阵前颜良大喊道:
“老颜,别砍死那愣头青,给我抓活的。”
“好嘞!将军等着瞧好吧。”
相处这么多久,袁尚对颜良的武力值早就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
如果猛将分等级。
吕布独一档不提。
黑脸张飞那种必然属于超一流无双。
关二的定位应该在顶级无双猛将。
文丑大概排在无双猛将的中上游,颜良差不多是无双中游。
正常来说,一个最差的无双猛将,也能随便吊打当世百分之九十九的武将。
别看张绣吹得响亮,随便换算一下。
张绣是张济的侄儿,张济在董卓麾下地位不低。
也就是说如果张绣很能打,想在董卓麾下出头很简单。
可盟军伐董这么久过去了,根本没见他露头,换算下来这厮最多也就是华雄那个水准,大概率还不如华雄。
就这,累死他也打不赢颜良。
“张绣,你也听着了,我家将军惜才饶你不死,现在投降某也省得浪费功夫。”
张绣闻言大怒,举枪就刺:“贼子猖狂,吃我一枪。”
颜良背靠马背轻松躲过一记直刺,起身长刀走地,直冲对方战马而去。
张绣不敢大意,猛拽马咎堪堪躲过一刀。
再回马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酣战颜良。
期间枪花抖了一朵又一朵,花里胡哨的甚是好看。
然而颜良坐在马上根本没动,手中大刀就似拍苍蝇般,连续命中对方枪尖。
这本该是一套精妙绝伦的枪法,可惜张绣只学了个皮毛,花架子耍了一大通,真正的杀招是一记都没藏。
这水平,平时欺负欺负一般级别的猛将也就罢了。
对阵颜良简直就是厕所里点灯笼。
真·欺软怕硬枪。
双方再斗十合,张绣早已粗喘如牛,见颜良面色不改,当即拨马而走。
“好贼子,有点本事!”
颜良大笑:“真本事你还没看,怎么就着急走。”
说罢,拍马赶超张绣,回身猛抽一记重劈,刀锋又是冲着对方战马去的。
张绣集中精神一连刺出七八枪,枪尖连续点中刀面。
然而颜良的长刀就好像长手上了一样,任他如何发力,就是没法改变重劈的角度,无奈只得滚地弃马。
下一秒,温热的马血崩了一脸。
颜良停马,拖长刀重重磕地:“再问你一遍,降是不降?”
“降,愿降。”
不是张绣骨头软,而是他清楚,对方已经摆好了进攻姿势,再从嘴里吐出半个不字,那大刀抡一圈,非砍在他脑壳上不可。
他又不是董卓的死忠,反抗本就是为了自保。
之前因傲气不降,现在傲气都被人打没了,还死撑个什么劲。
颜良作势收刀:“起来吧,丢了兵刃,随某去见将军。”
张绣一降,袁军继续冲杀起来。
凉人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抵抗力量彻底溃败,再无缓转余地。
“末将张绣,拜见主公。”
“我要当了你主公,老袁还不得气死。你管我叫将军就成。”
袁尚喜欢将军这个称呼。
如果别人喊他公子,总觉得脂粉气太重了。
张绣偷偷打量袁尚一眼,恭敬的喊了声:“将军。”
之前他跟随张济坠在大军后腰部,只听说有人领军伏击了相国。
哪成想那个领军之人这么年轻。
“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
“末将叔父及亲眷就在前面西凉败军之中,望将军宽仁,饶恕他们从贼之罪,好教末将将他们接回。”
“你说,我要是放你去接家眷,你会不会趁机跑了?”
张绣吓得连连摆手:
“将军说笑了,董卓逆贼已死,我现在降了也算是有个归宿,再跑岂不成了附逆之贼?”
袁尚偏头:“哎?你不傻啊,你不傻刚怎么不直接投降。”
“....因武人傲气。”
“P的傲气,你这本事没学多少,乱七八糟的倒是学得精通。”
“行了,去吧,接上家眷安置在后军。记着,别告诉别人你叔父是张济。”
张绣跟张济不一样。
张济可是董卓麾下有数的武将,在朝廷清算的大名单上,要收容叛逆被逮个正着,袁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忠臣形象可就毁了。
张绣见了鬼般的看着袁尚:“将军如何知晓末将叔父之名?”
“猜的。”
“你再不快点,要是家眷被我军士卒砍了,我可不负责。”
“是,是,末将这便去。”
待张绣走远,颜良才冒头。
“这人武艺一般,将军为何留他一命?”
“你这话说得可真巧妙,要我说,吕布看你武艺也一般。”
“.....”
构建势力就像开公司。
高层精英固然重要,难道中层员工、基层员工就不要了?
张绣再不济还跟赵某某沾着亲,
虽然人家未必认他这个倒霉师兄就是了。
“将军,前面就是荥阳了,我军下一步如何行动?”
“等。”
“等什么?”
“当然是等凉人帮我们攻城。”
“将军...凉人怎么会帮我们攻城?”
“你觉得不会吗?我觉得会。赌一场?你赢,攻取荥阳时我让你当先锋。我赢,你就把孙子兵法背下来。如何?”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