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洞,只拿矿灯在洞中乱照,只见洞中躺着横七竖八的尸首,距离上次到此已经过去了三天,洞里气温较低,尸体均没有腐烂,他们也无心去管,只是遍寻不到石莲的影子,林琪心想,应该还没到时间。
一人笑问道:“林队,我听说这石莲是唯一能治病的药,外面传得神乎其神,应该极为珍贵,拿去卖可是相当得钱呢。”
林琪也怪笑道:“是啊,这是救命的灵药,能不值钱吗,这种药的价格已被炒成了天价,有人出价二百万一朵了,很多商人和富豪都想要。”
“嘿嘿,林队,你这两次出生入死,要说采石莲,你可是第一功臣啊,难道对这宝贝就没有一点想法吗?啊!”
“哎,你小子少打歪主意,莫说这东西事关重大,廖教授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到,即便你拿到也跑不了,可能刚出林子就被抓了,额,除非…”
二人听出林琪的口气,想来他早已打算好了,便同时问道:“除非什么?”
林琪微微一笑道:“嘿嘿,两位兄弟,我早看出你们是队里最聪明的人,若是咱们联手,或许有一线希望。”
两个年轻队员互看一眼,都见到彼此眼里激动的神情。
林琪接着道:“把药带回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廖小志心狠手辣,不仅要独吞所有石莲,还要弄死所有知道这个药方的人。昨天是老花匠,明天可能就是我们了。”
“啊,你是说老花匠的死和廖教授有关?”
“你想,人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就死掉,我猜他是中了什么毒了,在我们这群人里,只有廖小志是这方面的专家,也只有他才有动机杀人,你们想想,廖教授要想除掉知道药方的人,第一个便是老花匠,再者,那老头总是坏廖教授的事,我看啊,廖教授早就想除掉他了。”林琪煞有其事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人多呀。”
“人多有什么用,指不定哪天我们也像老花匠那样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林琪继续道:“咱们现在可是守着一座金山啊,拿了这些石莲,出去随便一卖,咱们也能享受一下那亿万富豪的滋润生活了,还待在神木县苦哈哈的熬着干嘛?”
两个年轻人本就不安分,被他一说立刻活了心。
大雨下了一夜,黑夜中什么在流淌,是血液在滋养生命之花,它在黑夜中慢慢绽开来,像死神睁开的眼睛。
三人累极了,靠着崖壁渐渐睡去,睡得很香甜,微闻到有一两声响动,可能是野兽,也许是他们的同伴,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呢?
“啊!”
一声大喊,惊醒了所有人,沉睡中的人睁开眼,仍是黑乎乎一片,林琪打开矿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惊叫一声道:“怎么就睡到了九点多了。”
灯光扫射之下,三人大喜,洞中那汪水潭边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蘑菇,崖壁上,地上,有些直接长在水潭里,灯光照上去,映得满室殷红。
三个年轻人面露喜色,面前俨然就是一座金山,赶忙拿出袋子装石莲。
从溪谷出来时正是中午,三人各背了一个大包,因为溪水较深,三人衣裤均是湿的。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林琪骂道:“该死,忘了关机了,一有信号就来电了,看来他是迫不及待了。”嘴上虽骂,还是接起道:“廖教授啊,我们还在沟里呢呢,哎,一会儿就到。”
林琪挂了电话,并没有走原路回石屋,而是带二人沿溪直上,一人好奇问道:“林队,这路不对呀?”
“就走这里,咱们不回石屋,从这里绕道北边山岭,直奔直升机,那里的两位兄弟我早已联系好了,如今神木县都封起来了,要出去只能依靠直升机。”
“嘿嘿,这个主意好。”
沿小溪北行,地势渐高,中午的云层很厚,太阳时隐时现。晒得三人身上飘起阵阵白汽。回头看东南方的山顶上,一顶巨大的伞盖,看着这棵树,林琪只觉到无尽的孤独和沧桑,他有种荒谬的想法?“也许,这棵大树也不想活了吧。”
三人爬上了山顶,遥遥看到停在山坳里,正停着一架白色直升机,在四面翠绿的山坳里极为显眼。风声呼啸,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林琪不断催着赶路。
叮铃铃…电话响了,还是廖小志打来的。
“喂,教授啊,快了快了,有个兄弟受了点伤,走得有点慢,这边信号不好,您等会儿哈,我们就快到了。”
挂掉电话,林琪迈开大步开始往山坳里走去,这里地势比石屋更高,从林间看去,隐约可以看到山下坝子里一座小屋伫立,南面山坡顶上那棵大树也看的分明。
下坡路走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已看到绿地中的白色直升机,那是一片六七亩方圆的野芋头地,长年无人采挖,芋头地里杂草丛生,泥土坚硬,正适合用来停机。
三人匆匆往前走,两名驾驶员早看到三人,一前一后走过来,林琪不由分说,拔枪便射,驾驶员猝不及防,双双中枪倒地,两名年轻士兵还在惊愕,林琪大喝道:“愣着干嘛?走啊。”
林琪看那舱门大开着,正要迈步上去,忽见黄影一闪,舱内窜出一条大狼狗,迎面扑来,林琪猝不及防,被狼狗扑倒在地,那条狼狗体型巨大,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张口便咬,林琪惊慌之中也不及想,赶忙抬右手一挡,只觉一股钻心疼痛从手臂传来。
黄狗咬住林琪右手就顺势往地上滚去,林琪身不由主只得跟着翻滚,左手提的包也掉了,连掏了几次枪也没掏出来。正自愁急,暗骂另外两人怎不过来帮忙,忽听“砰”一声枪响,黄狗被吓得一声怪叫,弃了他跑进林中去。
林琪坐起看时,只见另外两人也甚为狼狈,坐在地上,正对两条跑远了的狗开枪。
“妈的,哪来的死狗。”有人骂了一句。
“那三条狗,是他……那小子根本没走。”
“谁啊?”
“老花匠的徒弟,你们在医院应该见过他,这三条狗就是他们师徒养的。”
林琪一边说话,一边让人帮他包扎,整个右手已然变成一只血手,齿印深可见骨,差点没撕下一块肉来。
林琪又痛又恨,牙齿打颤,大骂道:“小杂种,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你们两个,拿枪去追,人肯定在林子里,他没有枪,不过是个野孩子,给我弄死他。”
二人看着林琪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心中也来了火,三名武装部的精干之士竟然让三条狗给耍了,就是不说出去,自个儿心里也有阴影。
两个年轻人火气上头,扔下包便进了林子,林琪看着他们跑进了树林,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枪声,他现在全没心思管,赶忙将石莲扔到机舱里,正想爬上直升机,忽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腰,回头一看,吓了个亡魂皆冒,身后不是被自己追赶跳崖的饶向阳吗?
林琪虽然吃惊,手上功夫却不慢,他右脚后踢,饶向阳只得放手后退,林琪顺势跳下起落架,他右手已废,左手连忙掏出抢来,刚想扣动扳机,忽觉手腕一痛,向阳一个旋踢正踢中他手腕,手枪飞落,向阳又一脚朝他脸上踢来,林琪赶忙后退,身体贴着直升机避过。向阳根本不给他喘息,接连几脚侧踢,把他逼到了机尾。林琪失去倚靠,只得连连后退躲避,根本没有机会还击。
此时林中枪声响个不绝,显然,那里也有一场激战,林琪此时已满头大汗,虽然对方左手中枪未愈,但是自己本不是对手,此时又废了一条手臂,决打不过老队长,救兵一时半会儿又来不了,要想办法拖延。
“停,饶队,停下。”
向阳知他诡计多端,根本不肯停下,好在地方甚大,林琪辗转腾挪,也没受伤。
“饶队,上次的事非我本意,是廖小志,他…他想让你死,他根本不是人啊…老花匠都是他害死的,他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呀,我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这里有石莲了。”
饶向阳停了手,喝道:“哼,你我多年的战友,他让你杀我你就真杀?”
“哎,是我一时糊涂,受了他的蛊惑。”林琪喘着粗气,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道:“对了,石莲,这次我采到很多石莲,咱们俩联手,我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出去把石莲卖掉,咱们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
饶向阳慢慢走近,面上表情像是在思索什么,他知道廖小志设计了这一切,也知道林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跟这种人共事,迟早被他害死,心下根本不信他,正想突然发难将他制服,忽见寒光一闪,林琪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正向自己前胸刺来。
饶向阳全没想到,赶忙右手横切向林琪手腕,身体顺势左转躲避,林琪又调转刀尖向下斜刺,向阳只得再向后退,这一步几乎是膝盖着地,躲得甚为狼狈,甫一站住身形,敌人又攻上来,林琪毕竟是左手持刀,灵活性大大减弱,准头也不好,饶向阳右手无伤,二来拳脚上更胜一筹,稳稳压住林琪。
向阳虽然左臂中枪,已经过了三日,疼痛缓和很多,林琪右臂却是新伤,只打斗了一会儿,血气行开,疼得他冷汗直冒,此时救兵未至,再听林中已不闻枪声,心下惊恐,冷不防被向阳踢中右手,大叫一声,脚下又是一痛,身体不由自主重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