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抓鱼,叶戈明显熟练多了,又有小雨帮忙,不到半天就抓了一大桶,仍然像昨天那样留大放小。
说起来小雨是最开心的,憋在教室里做题哪有抓鱼好玩啊,更何况是和叶戈一起抓鱼。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很快到了镇上。
农村的集市五花八门,卖鸡鸭的、卖熟食的、卖杂货的、卖野药的、看手相算命的,应有尽有。
叶戈一眼看见昨天的那位大叔,连忙打招呼:“叔,您来得真早啊!”
那大叔笑道:“你今天有帮手啦,还没找到地方吧?就在我旁边吧。”
大叔把自己的三轮车往旁边挪了挪,给叶戈腾出地方放桶。
叶戈和小雨齐声道谢,先把桶摆放好,然后把车子放到身后。
叶戈从桶里捞出一条半斤多的草鱼对那大叔说道:“昨天幸好有您帮忙,这鱼您拿回去炖汤吃吧!”
大叔连连摆手:“哎呀就几个袋子,几毛钱的事,你这么客气干嘛?”
叶戈笑道:“您也别跟我客气了,我今天还得用您的袋子!”
说着用力把鱼往地上一摔,直接把鱼摔死。
大叔一看这样,只好拿一个袋子出来,把鱼装了,顺手给了叶戈二十几个袋子,告诉他不够再拿。
小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叶戈办事,心里满是甜蜜,她觉得叶戈越来越像是大人了。
由于自己没有电子秤,又不好意思借别人的,所以叶戈只能把鱼按条卖,最大号的卖十五元,中号的卖十元,小号的卖五元。
此时正是赶集人最多的时候,不一会儿工夫叶戈就卖出去四条大鱼。
叶戈忙着给顾客抓鱼,收的钱就交给小雨。
小雨手里紧紧攥着钱,心里美滋滋,算计着中午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左臂上缠着红布的男子停在叶戈摊位前说道:“你交下卫生费!”
“卫生费?”叶戈一愣,望向那人。
那人指着胳膊上的红布说:“认识字不?这四个字念什么?市场管理,快点拿钱,二十。”
“二十?”
听到这个数字,叶戈心里就是一紧,他现在应该是挣了四十多块钱了,这一下就去掉一半。
那人见叶戈犹豫,不耐烦道:“算了算了,看你年纪小,交十块吧。”
从二十降到十块,显然容易接受一些,叶戈扭头对小雨道:“给我十块钱。”
小雨噘着嘴,满心不情愿,但人家带着红布箍,看样子不交不行,挑了一张最破旧的钱。
那人将钱拿到手里,一指卖葱大叔:“拿十块卫生费。”
哪知大叔却说:“卫生费早就取消了,你是干嘛的?”
“取消了?”
叶戈与小雨面面相觑。
那人依旧指着红布箍道:“我就是管这儿的。”
大叔见他带着红布箍,大摇大摆的,也不知道真假,就推脱说:“还没开张,现在没钱。”
“没钱?这秤我拿走,一会儿你拿钱来赎。”那人说着一把抓住秤杆。
大叔手疾眼快,也伸手抓住秤杆。
“你抢我秤干嘛?你土匪呀你?”大叔急了,连声嚷道。
那人狡辩道:“我怀疑你的秤缺斤短两,我要去工商所检测。”
一说到缺斤短两,大叔还真有些心虚,这种老式秤肯定没有电子秤精准,万一真检测出来,不但秤会被没收,这一车大葱恐怕也保不住了。
大叔死死地抓住秤杆不撒手,但气势却矮了。
“你不松手是吧?你肯定缺斤短两,你等着,我叫人!”那人夺不过,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喊人。
也就两三分钟的工夫,过来三个小伙子,一个个流里流气。
那人指着大叔吆喝道:“不交卫生费,还缺斤短两,给我打。”
那三人简直就跟牲口差不多,毫不拖泥带水,说打就打,围着大叔拳打脚踢。
大叔手里抓住秤杆,龇牙咧嘴地挨揍不敢还手。
这情景把小雨吓得躲到叶戈身后。
叶戈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叫道:“哎你们怎么打人呢?”
为首那人道:“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
另外三人仍然不停手,大叔只抓住秤,缩着脖子,嘴角都被打破了,淌下血来。
叶戈忍无可忍,上前去推那三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抬腿就给了叶戈一脚,把叶戈踹倒在地,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吧?”一边骂一边没头没脸的乱踢。
叶戈身体虚弱,挣扎不起来,小雨见状扑上来护住叶戈哭喊道:“他身体不好,你们不要打他。”
“小丫头片子,给我滚一边去......”
刀疤脸嘴里骂着伸手揪住小雨的头发。
见小雨被刀疤脸揪住头发拖拽,叶戈双眼中如要喷出火来,怒吼着:“你们这些混蛋,连女人都打......”跳起身一拳,正打在刀疤脸左眼上。
叶戈虽是身体虚弱,但在情急之下,这一拳打得也挺重。
“尼玛找死!”
刀疤脸放开小雨,扑向叶戈。
叶戈哪会打架呀,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轮开王八拳乱打,没几下就被刀疤脸一记重拳打飞了出去。
叶戈努力想要再次爬起来,挣扎着刚坐起身,又被刀疤脸狠狠一脚踹在额头,“咚”的一声撞在地上。
叶戈还想再起身,可是浑身就跟散架一样,别说起身了,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小雨见叶戈爬不起来,跑过来惊恐地呼叫:“叶戈你怎么样了?”
叶戈仰面朝天,大瞪着双眼,望着天空,望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脑海中出现了一阵空白,被打得有些断片了。
“叶戈,你不要吓我......”小雨哭喊,“叔叔伯伯们,我们被人欺负,你们帮帮忙啊!”
那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谁愿意做出头鸟。
此时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青年,穿一身黑色中山装,身形极为挺拔,脸庞瘦削,棱角分明,双眼亮如星辰,在人群中就如鹤立鸡群一般。
只见他微微眯了眯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左手微抬,大拇指扣住中指,轻轻一弹,一道奇异的电芒自其指尖飞出,一闪就打在刀疤脸胸口。
围观的众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谁也没注意到黑衣人这轻微的动作。
刀疤脸被叶戈刚才那一拳封了左眼,正在气头上,心里想着要把叶戈打个半死出气,他正要将护住叶戈的小雨拽开,猛地感觉胸口处一阵刺痛。
“啊、哎呦,我怎么胸口疼?哎呦哎呦......”
刀疤脸双手捂住胸口栽倒在地,嘴里不停叫喊:“哎呦我不行了,快送我去医院......”
另外三人见刀疤脸把叶戈打倒在地,都知道叶戈要吃大苦头了,哪知此时变生不测,都赶忙围过来看视。
刀疤脸脸色惨白,额头冒了一层冷汗,直翻白眼。
三人一看情况不妙,急忙架起他来,朝着镇医院跑去。
叶戈断片也就几秒钟,仰面躺倒在地,这个角度恰好将那黑衣青年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
他就这样望着黑衣青年,那黑衣青年觉察到叶戈的目光,也望向叶戈。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那人点了点头。
突然间,叶戈耳中响起一个声音:“今晚北坟岗,你敢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