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名无垢者走出兵营，在喷泉和雄伟的青铜鹰身女妖像前排成十列，站得笔直端正，毫无感情的双眼直勾勾瞪着前方。
他们穿着厚重的铜制半身甲和皮质裙甲，戴着锥形青铜盔，头盔上有根一尺高的尖刺。
列队完毕后，克拉兹尼善主命令他们放下长矛和盾牌，褪下半身甲和裙甲，只穿白色亚麻布短裤，以便魁尔斯守护者检视他们坚实瘦长的身躯。
炎热的天气似乎让克拉兹尼善主不想多说话，而是让奴隶女孩站出来为谢易一行三人介绍。
“以身材、速度和力量为标准，他们从小被挑选出来，自五岁起接受训练。每天从黎明一直练到天黑，直到熟练掌握短剑、盾牌和三种长矛。”
“大人，他们的训练极为严酷，关于无垢者有个说法——从赢得尖刺盔的那一天起，最艰难的生活便已过去，从今往后任何使命都不及当初的训练那样严酷。”
克拉兹尼善主边听边点头，然后等奴隶女孩介绍完，他又说道：“这些家伙已经一天一夜既没进食也没喝水，但只要我不下令解散，他们便会一直站立在这里直到倒下为止，即便九百九十九个倒在砖地上死去，最后一个仍会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他自己的死亡降临，这就是无垢者的勇气！”
狗屁的勇气！
只不过是严苛的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造就出来的无情杀戮工具，根本不是勇气，而是顺从！
不过，在场的人中，对方不提，仅就谢易这一方。
他自己不用说，根本不在乎无垢者怎样训练出来的，他只在意无垢者能不能战！
札罗作为十三巨子之一，本就是奴隶主出身，更不会在意奴隶的死活。
而风际中，呵呵……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才不会管其他人死活呐！
所以，克拉兹尼善主的话并未引起反感，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谢易走进无垢者方阵中，仔细打量起这些被阉割后的家伙。
若是以强壮而论，他们甚至比不上自己麾下新建的魁尔斯军团，但无垢者有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纪律。
这是阿斯塔波善主们以古吉斯帝国的战斗方式训练出来的战争机器，步伐一致，绝对服从，绝对忠诚，全无恐惧。
“魁尔斯守护者大人，请留心观察！”克拉兹尼善主也跟了上来，但依然保持着五米左右距离，他一边对谢易说着，一边抽出一位无垢者的短剑。
然后缓缓把剑在无垢者身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如注般流下。
无垢者胸前血如泉涌，但他没有动。
“你瞧，他们感觉不到痛苦。”
“你们怎么办到的？”谢易见状也动容了。
“是勇气之酒的缘故！”克拉兹尼善主得意的解释道，“但那并非真正的酒，而是由颠茄、血蝇幼虫、黑莲藕及其他秘方调制而成的饮料。从被割掉那一天起，他们每餐都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感觉变得麻木，直到战斗变得无畏，直到不怕任何折磨。”
够疯狂！
谢易默默在心底为他点赞，同时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无任何愧疚。
“你们有多少无垢者待售？”谢易问道。
“目前有一万两千名经过充分训练的无垢者，我们只按单位出售，整千或是整百。”克拉兹尼善主强调。
“太少了！”谢易摇摇头，根本不问价格。
“我们还有六百已经训练完成的，等凑齐一千，就是一万三千名！”克拉兹尼善主心中激动，但面上却表现的十分平静。
“还是不够，阿斯塔波城里有多少无垢者？包括你们这些善主大人以及大贵族大商会拥有的无垢者又有多少？对了，还有未完成训练的呢？”
“对不起，魁尔斯守护者大人，已经出售的无垢者不归我们管理，另外，城中善主们自用的无垢者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名，况且为了守御阿斯塔波，也不可能尽数售卖给您！”
“还有，虽然我们手中还有五千名正在训练的奴隶，但他们尚未完成最后杀戮试炼，为了维护无垢者的名誉，我们不可能现在出售。”
“当然，如果您真的需要，可以再等几个月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再为您提供五千名到八千名无垢者！”
克拉兹尼善主知道眼前是个大生意，于是忍住酷热气温，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
“再过几个月？再过几个月我都已经抵达维斯特洛大陆北境了！我现在就要！”谢易摇摇头说道。
听到这番话，克拉兹尼善主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
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走近谢易身边，凑近了说道：“如果您愿意花费大价钱，我可以出面为您收购一批已经出售或者自用的无垢者！”
谢易这时也终于露出微笑，伸出手拍在他肩头，发动侵蚀异能的同时说道：“是嘛！那就多谢克拉兹尼善主咯！”
被上千无垢者以及阿斯塔波守卫盯着，他一直没机会出手，否则也不可能陪着这厮说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