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皓月如白玉盘。
李响抬头看着璀璨星空,想起来前世在地球大都市里挣扎生活时,总是抱怨城市的夜晚看不到星星。
而现在到了晚上入眼是如此干净的星空夜色,他却又怀念起以前在城市挣扎生存的日子了。
“唉……”叹了口气,李响将内心的惆怅随着那口叹息吐出去。
相比较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天,强烈的思乡情绪。
现在他已经越来越融入这里的生活,同时也越来越摆正他身为这个聚落巫的身份和位置。
将自身的情感带入其中,对于聚落里的族人们也产生了一种亲情。
而当前只有这些单纯,生活最原始的人们,就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最亲近的人。
看着聚落族长带着一批人守在聚落外面,担忧地看向远方。
李响手上掐着卦印,不一会儿,卦象上推断为‘吉’。
他卜卦的内容是猎队是否会平安归来。
照卦象上来看应该会一个不缺的回来,自从他成为九品卜巫之后,卜卦方面就从来没出过差错。
猎队白天出发,带走了整个聚落族人们担忧的心。
毕竟这支猎队是聚落最强壮,最年轻的族人们所组成。
一旦在外面发生什么意外,将会给聚落带来非常沉重的打击。
而且这些人,都是聚落里某些族人的儿子,某些女人的丈夫,某些孩子们的父亲。
怎能不让他们心心挂念。
“回来了!”
小孩子们眼尖地看到远处亮起了一片莹莹芒点。
似乎是一片火把在朝着这边移动。
不多时,火光映照着猎队的成员们带着丰厚猎物离着聚落这边越来越近。
族人们欢欣雀跃,他们又唱又跳,这是一种表达开心情绪的方式。
他们想到什么唱什么,什么开心唱什么。
站在远处的李响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每当这时,总会让他觉着内心很暖。
归来的猎队成员们被族人围了起来,女人和其他上了岁数的男人纷纷将他们身上背着并用草绳扎好的鹿肉卸了下来。
还有一张张剥好的鹿皮和狼皮,这些兽皮都是族人们以后过冬的必需品。
女人们看着这么多的兽皮十分兴奋,丝毫不在意兽皮里层的血泽,蹲在地上摸来摸去。
“这张最好,这是狼群头狼的皮,我剥皮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弄坏了。
到时候可以给巫做一件大氅!”
一名较年轻的猎手,拿着一件硕大的狼皮说道。
族长拄着木棍,笑着对他说“你倒是有心了,这张狼皮确实好,不愧是头狼的。
给巫做件大氅,穿着也好看,得迷死不少族里的小姑娘们。”
族长的一番话,引起了周围年轻族里女孩们的一阵吵闹。
但随后,就有两个人架着躺尸的塔大凑了过来。
“族长,头儿动不了了。”
族长的脸色唰一下变了,塔大是他唯一的儿子,此时看着儿子躺在地上一副要死的状态,顿时心疼不已。
“用了我的巫具,应该被抽空精力了,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李响从人群外围走了进来。
随后人群嘈杂欢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他们恭敬崇拜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猎队的成员们更是在李响面前紧张的有些局促。
正是有巫的卜卦,他们这一次才能收获巨大。
也正是有巫提前给他们头儿的那两件巫具,这些人才能安全地返回。
听到是因为李响把巫具借给儿子用,族长顿时松了口气,随后他又想起来,顿时焦急问道“巫具呢?”
“在这……头儿昏过去之后,我就替他收起来了。”
一名青年将装着骨笛的兽皮包交给族长。
族长拖着那件兽皮包,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可是巫所制作的聚落至宝。
现在看看数十近百件狼皮,便能猜到如果没有这件巫具的话,猎队的这些人,必然会遭受到狼群猛烈攻击。
恐怕还会死不少人。
李响从族长那里将骨笛接过来,随后又有一人提着一只小狼崽子凑过来。
那串兽牙手串仍然勒在小狼的脖子上,他们也尝试从小狼脖子上取下来,但实在太紧。
又担心把这件巫具别给弄坏了,所以只能这样带回来。
而且巫不是要野兽的幼兽吗。
这只小狼崽子就是只幼兽。
“巫,头儿说您要幼兽,刚好这件巫具勒住了这头小狼,至于幼鹿……我们都下手有点重,没带回活得。
这头小狼倒是还没死……但看起来状态也有点不好。”
李响接过那只小狼看了看,如果是鹿的幼崽,饲养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牧养。
但是这头小狼崽子就算饲养能有啥价值?
李响将兽牙手串轻松从小狼脖子上取下来戴在手上,看起来小狼还没死,就先养着吧。
说不定以后就能培训成狗了呢。
深夜……
聚落族里燃起篝火,族人们欢聚在聚落中央最大的一片空地上载歌载舞。
庆祝这一次猎队的丰厚收获。
在中央空地的不远处有一栋坚固的石屋,那里是李响的住处,也是聚落里最神圣的地方。
一些不太懂事的幼童,都被各自的家长勒令决不能跑到那里胡闹,打扰到巫休息。
刚刚苏醒过来的塔大,捧着一条烤好的狼腿在那啃。
李响给他施展了一次祝福,要不然这家伙就真得躺两天才能慢慢缓过来。
没有进入巫道修行的普通人,体内没有巫力,直接使用李响所作的巫具,便要献祭自身的精力和血气。
也得亏塔大的体格好,要不然换一个稍微虚弱的人,接连使用两件巫具,很有可能精尽而亡。
“咦!老爷我还没死?
为什么周围这么吵闹?
……什么味道这么香?”
祸斗在一旁慢慢苏醒,随后脑袋里面闪过三连问。
它睁开眼睛,已经身处在一群两脚兽中间位置了。
“这里……这里是那群两脚兽的大本营!”
祸斗愣了愣,随后看着一旁俊俏的青年有些疑惑,它此时的位置离着这位青年有些近啊。
而当它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黝黑肤色汉子时,顿时怒不可恕。
就是那家伙害死了它好不容易收服的一群小弟,现在竟然还捧着他小弟的腿在那啃。
还啃得津津有味!
这个香味,让它自己都觉着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