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旭日东升，赵信洗漱穿戴好，刚要出门，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音。
“十二先生，您醒了吗？”
“进来吧。”
一大早的，莫山山来干嘛？疑惑归疑惑，赵信还是出声答道。
“莫山山见过十二先生，也不知道十二先生喜欢吃什么，这是我们大河国特有的早点，希望十二先生能够喜欢。”
莫山山将满满一盘精致点心放到房间内桌之上后，对赵信行礼开口道。
“有劳了。”
“你吃过了么？要不要一起吃点？”
无事献殷勤，但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赵信也懒得去多想，坐下便吃，看着一旁站着不动的莫山山，赵信宛若是主家一般，招呼到。
“多谢十二先生好意，山山已经用过早点了。”
“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归还十二先生墨宝，再次感谢十二先生赐教。”
莫山山从怀中将赵信昨日抄录的那一篇古文取出，递给赵信，看向那纸张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不舍。
“一副字罢了，送你了，看你顶着的这两黑眼圈，不会昨天一晚没睡，看了一晚上吧？”
一副字，若是莫山山不拿出来，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他要来又没用，干脆就当拜山的见面礼了。
“多谢十二先生，山山一定妥善保管。”
莫山山本就不舍这幅字，书痴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爱字如痴如狂，说的就是莫山山。
赵信这幅字，不管是从外观的观赏性，还是其中蕴含的书法真意，那都是世间难得的墨宝。
能够收入囊中，她自是喜不自胜。
昨晚莫山山也确实一晚上没睡。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莫山山虽然喜欢但是以她的涵养，却也做不出那种昧掉不还的举动。
观摩一晚上，抄录都抄录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惜，只要与赵信这幅字一对比，她写的，就宛若是垃圾一般。
并非是字体落笔的问题，而是没有那种神韵。
“别这么严肃，放松点，也别站着了，若是还有什么事坐下说，还有，别动不动就行礼了，我有点不习惯，遵礼节是好事，但是，礼节太多，反而让人觉得不适。”
自己一幅字，被人视若珍宝，赵信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满足的。
尤其是，这人还是世间享有盛名的天下三痴，书痴。
“多谢十二。”
“别谢了，坐下就行，还有，叫我赵信就行。”
赵信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还未等莫山山话说完便将其打断。
这小姑娘，咋就这么轴呢，这墨池院教的也太死板了。
书院也重规矩，重礼仪，但是，一次见面，一次行礼也就够了，哪有这样没完没了的。
“嗝，好吃，能够比得上十三的手艺了，行了，看你刚才好几次欲言又止，说说看吧，还有什么事请，就冲你这顿早点，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了。”
赵信打了个饱嗝，对于这些点心，那是相当满意。
食不言，这是夫子定下的规矩，在书院后山生活多年，赵信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规矩。
在一开始跟莫山山聊了几句后，赵信便一门心思干饭去了。
看赵信吃的那么香，莫山山也不好意思出言打扰。
“承蒙十二先生高看，山山跟十二先生，实乃云泥之别，此番十二先生不远万里前来墨池院，山山却是无法让十二先生尽兴一战了，我师父打算代我应下十二先生这次比试，不知道十二先生是否愿意。”
今日一早，莫山山刚从房间出来，她师父王书圣，就跟她说起了这件事情。
对于赵信挑战，莫山山是真没法应战。
哪怕有半分赢的可能，她都不想让赵信白跑一趟。
可是，面对赵信，莫山山别说赢了，哪怕坚持片刻，都办不到。
这样的比试，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书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行吧，此事我答应了。”
王书圣那个糟老头子，让莫山山这楚楚可怜的女娃娃来说这事情，这是吃准了他，再怎么脸皮厚，也抹不开面子了。
既然王书圣想试试自己深切，如了他愿又如何。
昨天的一番攀谈，赵信很清楚，王书圣这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他虽然很少出手，但实力却是不低，尤其是在符之一道上，走的很远。
修行无境，自不惑之后，每一个境界，同境界的实力差距，都很大。
一个境界，也很深远，有些人，抵挡不住破镜的诱惑，导致在那一个境界，并未走到自身潜力尽头，便以破镜。
虽然境界提升上去了，但是根基却被毁了。
知命之下，或许看不出苗头。
但是一旦知命，根基不稳的后遗症就会直接爆发出来。
同级最弱，在知命境界，哪怕破镜抵达知命巅峰，战力上，也提升不是太大。
王书圣在符道之上的天分，不低，不过就昨日交流，赵信便能猜得出来，当初王书圣面对知命破镜诱惑，也是未能抵挡住。
不然，他的尽头，绝对不是知命，以他的天赋，是足以支撑他破五境之上的。
“师傅早已在墨池院后山等候，请十二先生挪步。”
还真如赵信所想，王书圣确实算准了，赵信不会拒绝。
在莫山山来之前，他便已经将比试地点都选好了。
通往墨池院后山的路并不好走，山峰险峻，山道一旁便是万丈深崖，莫山山攀爬之间，都是挨着墙边走，看都不敢看另外一边半眼。
后山莫山山来的不少，但是也仅限于半山腰，这后山之巅，她也是第一次攀爬。
“你这太慢了，等上山，估计天都要黑了。”
赵信看着小心翼翼往前走的莫山山，话落之后，直接上前将莫山山一个公主抱抱起，念力托举之下，快速朝着山巅飞掠而去。
这个时代，可不是赵信前世，女孩十五岁，便是出嫁年纪，十岁，已经是通晓男女之事了，对于男女有别，更是看得极重。
突然被抱住，这是肌肤之亲啊！
莫山山回过神来，本能就想要挣扎。
“别动，掉下去，可是会死的。”
赵信可是用飞的，而且是脱离了山道地面一米有余，山路本就不宽。
两人并立而行都困难。
她这一掉下去，还真不好说是掉在山路上面，还是掉下悬崖。
“怎能做出这般行径！”
山巅之上，王书圣看着被赵信搂在怀中的莫山山，满是愤慨。
对于莫山山，王书圣的情感是很特殊的，有师徒之情，却又超出师徒之情的范畴。
若非师生之恋举世不容，他又视一身名誉如命。
待莫山山成年，他必会迎娶莫山山。
可是，就算无法得到，王书圣心中的占有欲，也不想让莫山山被任何男人染指。
原本昨日一番探讨，对于赵信，王书圣还是很有好感，今日比斗，也是打算投桃报李。
以符道的实战，指点赵信一番。
如今赵信此举却是让王书圣，熄了这心思。
指点，行，但是，得将赵信揍趴下再说。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赵信这孟浪之举，也应该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