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却就接到了对方打过来的电话。
“您好，沈先生，我是李蒙，西子公司的业务总经理。”
“李先生你好。”
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我们接下来谈话的内容可能涉及商业机密，不知道沈先生是否能暂时关闭直播呢。”
“这个……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很抱歉，我并不希望关闭直播。”
李蒙想了一会：“那您稍等，我请示一下再来。”
还没等他回来，沈却的直播间就已经被火箭刷屏了。
徐徐图图：主播你好，关于西溪子的开发，能否请您多考虑一下，我们公司这边也可以提供想当可观的价格。
卖珍珠的小女孩：主播好，希望你也可以与我们公司联系，届时研究出来的产品，可以与您一起分享利润。
接连几个化妆品公司直接在直播间撕了起来，就为了这西溪子。
即使起先有些不相信这玩意价值的水友，此刻也是不得不信。
“大开眼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直播间谈合同的。”
“现在就坐车去首阳山还来得及吗？”
“我马上就去找主播学习挖西溪子，主播等我！”
“以前在弹幕说酸了都是假的，但这次，我是真真正正地酸了。”
就在直播间吵吵嚷嚷，猜最后会花落谁家的时候。
电话那头又响起了李猛的声音。
“沈先生你好，我们老板同意可以在直播时进行通话。”
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甚至还有沈却直播间的回音。
大概率是看到无数竞争者纷纷涌现，作为第一个能够和沈却通话的，自然不敢再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还有许多同行都在，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目前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是一千万，希望能够承包您这座山头十年内所有西溪子的产出权。”
“妈耶，开口就是八位数，真刺激！”
“主播一定要小心点，保不准明天就有人上山偷挖西溪子了。”
“羡慕啊，分分钟八位数进账，我做梦都只敢梦五百万，唉。”
沈却淡定地望着直播间的弹幕，继续对电话那头问道：“李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垄断十年间首阳山产出的西溪子是吗？”
“额，”李猛有些尴尬，“确实是这个意思。”
沈却想了想，却没有直接答应他：“好的，我明白了，我会仔细考虑的。”
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说之前的青鸾是新物种，沈却不肯出售也就算了。
但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千万，不管是直播间的观众还是西子公司的竞争对手都懵逼了。
李猛也没想到沈却居然没有立刻答应，他顿了顿，又问道：“沈先生，是这个价格让你不满意吗？”
沈却摇摇头：“并不是，贵公司的价格已经足够有诚意，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考虑的结果我会在直播结束的时候通知您。”
一听到自己公司还有戏，李猛也松了一口气：“好的，沈先生，我们公司之所以将名字命名为西子，也正是因为西溪子的传说，希望您能够优先选择我们。”
看到沈却拒绝了高达八位数的合同，直播间里再度掀起波澜。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望天。”
“如果是我，可能一千万能把这片山头都卖了。”
“前面的也太傻了，首阳山这么多宝藏草药，一千万也太亏了，起码一个亿。”
“都醒醒，别做梦了，你们没有山，也没有钱。”
“扎心了老铁。”
挂掉李猛的电话后，日头已近中午。
春日和熙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沈却也有些暖洋洋的困意。
山中溪流极为清澈，可以直接饮用。他俯下身来，捧起溪水喝了一大口。
清甜无比，与售卖的矿泉水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正当他准备起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东西顺着溪流缓缓而下。
此时春雪初融，不少融化的冰块沿着溪流而下并不奇怪。
可冰块里头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沈却站起身来，将镜头对准那缓缓流动的冰块。
直播间里还以为主播是要让他们欣赏美景，纷纷夸赞起来。
“真漂亮啊，你们都在学知识，只有我一个人沉迷首阳山的风景不能自拔。”
“看风景的等等我，风景加主播的脸占据了我所有视线，根本不知道主播在讲什么。”
“奈何没文化，看到这种风景只能说一句窝草。”
“春雪初融作燕泥，梅花零落杏花齐。都让让，有文化的来了。”
“等等，就我一个人发现那个冰块里面好像有东西吗？”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看了好久了。”
徐徐图图：“主播这山头真牛批，不但有西溪子，连玉壶冰也有。”
“玉壶冰，这又是什么高级东西？”
“蹲一个科普。”
沈却伸出手去，将溪流中那一小块冰捧在手中。
众人这才看清，那冰块中间是淡紫色的植物，看上去玲珑剔透，宛若艺术品一般。
“看来这位也是熟读医药古籍的大佬，没错，这个东西就叫做玉壶冰。”
“里面的植物懂中药的朋友可能考试也背过，叫做香薷。”
“香薷是主治风寒感冒的普通草药，但如果凑巧能够遇到像这种香薷恰好被天然冰雪所冻住的，古人把它称之为玉壶冰。”
“玉壶冰治疗风寒感冒可以说是立竿见影，非常有效。”
“不过因为它保存时间非常短，偶尔在山上遇到，还没等拿下山就融化了。”
“所以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听，实际效用却一般，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特殊药物吧。”
听完沈却的科普，水友们也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只有欧皇才能遇到。”
“主播不用证明也是欧皇啊。”
“确实，看直播到现在，这个直播间不会还有人不相信主播的欧皇的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