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家老爷子再看着黑狗毛麻绳,顿时都不觉得香了。
“辰儿,既然你有幸得到了拘魂锁,那这黑狗毛麻绳爷爷就先替你收着了。”
“等待你准备金盆洗手的时候,一同封存起来,也能留个念想。”
苏辰点了点头,由着爷爷处置了。
两人分别将拘魂锁黑狗毛麻绳收好,爷爷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蓑衣。
蓑衣乍一眼看上去普通,但是在黑夜月色流光之下,却是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看上去就非同寻常之物。
“辰儿,蓑衣蓑帽,是我们捞尸人传统的行头。”
“你之前也见过爷爷穿了,爷爷就不多讲了。”
“这套蓑衣是爷爷亲自替你编织的,蕴含着爷爷对你的祈福。”
“今后你便穿着这件蓑衣做事,哪怕等爷爷不在了,也可算替爷爷陪着你。”
苏辰不喜爷爷最后的话,但看透生死的他很清楚这是必然的。
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恭敬的将蓑衣接了过来。
“这个竹编行李箱,你也收好,平时可以将东西都收拢在一起。”
“出去做事的时候,一定要随身携带。”
苏辰点了点头,将东西都收进了行李箱里。
“爷爷,仪式结束了,您已经忙了一天了,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补过觉了,爷爷却是一直在忙碌着。
苏辰不忍,便压制住了心中存在已久的问题,请爷爷先去休息。
可爷爷却直接摆了摆手,“我没事。”
“看到你顺利入行,我很欣慰。”
“辰儿,爷爷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事。”
“今晚爷爷就陪你彻夜长谈,解答你的疑惑。”
年过六旬的爷爷,眼神中闪烁着异彩。
这精神头比很多年轻人都要足。
见状苏辰终是没有在坚持,搀扶着爷爷回到了大厅。
两人踏进大厅,原本漆黑的大厅瞬间亮堂了起来。
苏辰正不解的看向电灯,容妈端着茶水从后堂走了出来。
“老爷,少爷,两位请喝茶,我先下去了。”
爷爷摆了摆手,容妈便离开了。
看到这苏辰才意识到,刚才的闭灯,可能只是爷爷安排的,是仪式的需要。
现在已经结束了,容妈就把灯又打开了。
爷爷抿了口茶,再次对苏辰道:“辰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已经是家主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听到爷爷叫自己家主,苏辰稍稍有些不适。
但此刻他更在意的还是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爷爷,我想知道在我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刚才有提到过,捞尸人长寿,可我父亲为什么在我小时候就走了。”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爷爷的独子,爷爷的神情马上暗淡了下去。
苏辰直到跟爷爷提起这个话题,对爷爷来说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太多年,不搞清楚的话,他无法释怀。
他等待着爷爷从悲痛中走出来,爷爷的表现超出了他预想。
只消片刻,爷爷便缓缓开口了。
“你爸的事情,要从那一年黄河变道说起。”
“当时洪灾刚过,为了防止洪水再次来袭,完成更多的受灾群众,上面决定黄河变道。”
“将河道迁移到更空旷的地方,周围人烟罕见,在发洪水也不会有群众受灾。”
“某天动工的时候,工人突然从水中挖出了一个大铁牛。”
“当天晚上,还未完工开闸的河道,突然涌入了大量的河水。”
“在河道中驻扎的工人们,直接被淹没了,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爷爷讲起了黄河变道的种种,苏辰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自古以来,黄河虽然孕育了很多生命,但是也是一条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河域。
不管是秃尾巴老李,还是黄河鬼棺,普通人将其当做故事,但只有懂行的才知道,那都是真实存在的。
在黄河泥沙的重刷下,河底隐藏了太多未知的危险。
或许从准备黄河变道的时候,一场灾难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并且注定会是一场劫数难逃的灾难。
而自己的父亲竟然卷入了这场灾难之中。
这或许就是命数吧!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的时候,驻扎的工人无一存活。”
“河道里的水已经漫到了岸边,无法泄水。”
“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下来了,但无法隐瞒遇害者的家属。”
“家属们强烈要求,要打捞上家人的尸体,落叶归根。”
“否则就将这件事情捅出去,让事情闹大。”
“为了平息他们的怨气,上面只能派人捞尸。”
“可是派出去的人,非但没有找到一具尸体,反而还遇到了各种怪事。”
“船突然停在水中央不动了。”
“水中漂浮着人形物体,但打捞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在水面上看到亡者的脸等等。”
“各种各样的怪事,让负责打捞的人心生恐惧,纷纷辞退了这份工作。”
“死者家属还在不断的施压,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求助捞尸人,找到了我。”
说到这里,爷爷的脸上又多出了痛苦的表情。
苏辰看在眼中,猜想爷爷一定是在后悔当初接了这个工作。
“得知具体情况之后,我并没有推辞,随后就跟你爸爸赶往了出事的河沿。”
“一到地方,我便注意到了河面上铺满了阴气,是那些无辜死者的怨气。”
“当时我已经意识到这件工作充满了危险,但我又不愿坐视不管。”
“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你爸主动站了出来,表示这件事情他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如果遇到了难题,在让我出手……”
爷爷眸光闪烁,双眼泛起了血丝。
苏辰能够体会到爷爷的痛苦,但他依旧没有制止。
“你爸爸是我见到的除了你之外,最有天赋的一位老实人了。”
“当初在行入行仪式的时候,仅有极少数的先祖没有承认他。”
“我一直将他当做我的骄傲,当做我们黄园苏家的未来。”
提及自己儿子引以为傲的地方,爷爷的情绪高昂了不少。
但苏家老爷子那血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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