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疑惑地看着自己。
封辰说：“这位献王是古滇时期的一代巫王，他的痋术是用死者的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痋术的威力也就越大。”
“用死者制痋的过程和手段非常繁多，山洞中的这些活人俑，从诡异的死亡方式和燘变的程度，都与献王的手段相吻合。这说明，这里应该是古代一处行使痋术的秘密场所。”
封辰指着水路的尽头。
“你们看，这条穿山而过的河道应该是献王修陵时所筑，利用天然的溶洞再加以人力整修疏通，以便为王陵的修建运送资材，在这里利用水路运输，应该是最适当的捷径。
胖子有些发冷：“说的真够邪乎的，这献王一听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这些活人俑，为什么被制成了这样？”
胡八猜测：“应该是献王的奴隶，摆放的姿势如此诡异，有可能是献王为了祭祀，进行的某种仪式。”
封辰点头：“有一定道理，不过我个人看来，更有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隶和工匠，为了保守献王墓的秘密，这些人在工程完毕，或者是献王的尸体入敛后，便被献王忠心的手下，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痋引’，并封死人体七窍，再用大链悬吊在洞中，活活憋死。”
“一来可以保守王墓内的秘密，二来可以利用他们在这秘密水路中吓退误入其中的外来者。”
封辰慢悠悠说：“也就是说，这里距离献王墓，已经不远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胡八的反应。
胡八几人脸色都不太自然，被封辰一语说破了献王墓的存在，几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这封辰不是道里的人，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胡八说：“想不到封兄弟，对古墓如此了解。”
封辰笑着说：“干我们这行的，常年和山里人打交道，对这些当地的事情都略知一二。”
不过封辰表现可不是略知一二的程度。
胖子觉得封辰简直天生就是倒斗的材料，但鉴于封辰的身份，他又不能和封辰交实底，憋着有些难受。
“封爷，不得不说，我对你真是五体投地，你真的什么都懂，太牛逼了。”
胖子对封辰直竖大拇指。
雪莉杨对献王也有不少的研究，对封辰的话十分赞赏。
不过封辰知道的，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正常生物学家的学识范围。
这让她有些疑惑，这封辰，莫非来这里的目的和他们一样。
也是来倒斗的？
不过眼下没有证据，雪莉杨也没必要说什么。
她补充道：“我们在江畔的崖路上遇到的那具人俑，可能就是由于雨水冲刷，使山岩坍落，掉落到公路上的。虽说献王统辖不过是南疆一隅，却从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隶身上，实在是残酷无情。”
胡八是当兵的，对这些王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他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不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都不如。胖子像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肩膀灭了的射灯。
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
听胡八说到他，就对胡八说：“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话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
“这殉葬的事我可真知道不少，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荣，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必须做到根正苗红。”
“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最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定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为了胜利，拿我点灯……”
封辰都笑了，胖子这嘴也太缺德了。
不过胖子说的也不是全错的。
古代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规矩，有的就是不拿祭祀的奴隶当人，将他们一股脑地扔到陪葬坑里。
甚至旁边就是牛马坑，说明奴隶的地位和牛马类似。
也有比较人道的族群。
之前封辰在藏区深山里遇到一个墓，里面的陪葬坑有不少诡异的罐子，就像是腌咸菜的瓷罐一样。
打开一眼，里面全都是死人头！
这种陪葬的死人奴隶，从小就被人将罐子戴在脑袋上。
食物从罐头口和脖颈的缝里塞进去，吃的都是最好的，也不用劳动。
要知道古代的劳动量是很高的，除了没有自由，看不到天日，日子比一般人潇洒多了，而且成年后，繁衍的族女也是族里最漂亮的。
直到吃的白白胖胖的，脖颈和罐头卡在一起，塞不进食物了。
那就可以一刀咔嚓了。
胡八还在和胖子拌嘴。
“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雪莉杨打断了胡八和胖子的话。
“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说着说着又拌上嘴了，让封兄弟看笑话。”
她看着前面的路，说：“你们看，前面这么窄，这路还对吗？”
老胡说：“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对不对不知道，反正现在回去，基本不可能了。”
胖子有些担心：“那迷路怎么办？我们不会要和这些死人睡一块吧？”
封辰说：“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有可能是修造王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不过我们出去之前，恐怕要处理一些麻烦。”
就在这时，扑通扑通的水声响起。
声音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
先前悬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接连掉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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