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月下一千米是一个等级标准。”
“我们需要的钻头强度需要能钻到月球地表以下一千米，否则用目前有的石墨烯钻头就可以。”
“你们的碳合晶既然不能达到一千米的强度，那其实价值就跟次等级的石墨烯钻头一样。”
“在你们看来，合出新强度的合金很厉害，但对我们航天需求来说，其实跟之前一样，没有进步。”
“那你们卖两千万一只，就非常不合理了。”
……
旁边的其他研究所的研究员听到苏域的话，立即好奇地围拢过来，无比佩服地看着他。
“兄弟，你们已经能探测月表一千米以下了？牛逼啊！”
“我们还停留在两百米呢，石墨烯钻确实可以应付了。”
“对啊，即使这种合金强度比石墨烯强了五倍，可不能钻到新开发的钻层深度，那跟石墨烯钻没什么区别，两千万这么一小只确实贵了。”
……
代表要哭了。
他就是程序化为自己的产品强辩一下，结果真引来一个硬核分析员。
现在他只求面前这位穿裤衩也很帅的帅哥别再往下说了。
来这里的研究员可没有信口开河的人，他们都要为自己发表的言论负责任的，这是航天局硬规定。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你们开个价，多少愿意买。”代表赶紧说道。
“一百万。”苏域直接道。
“一百万？！”代表眼睛直了，“我们前期研发投入巨大，一百万一只成本价都不够啊！”
于宇雨立即说道：“大叔，一百万不便宜了。而且我们一口气要二十只，你几年不一定能一口气卖出二十只。”
“大叔，你看我们把所有经费都用在航天事业上了，连套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您看看我们眼底的黑眼圈，看看我们憔悴的样子……一切为了航天！”
“一百万真的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价格了，你算算，我们一口气要二十只！”
”这……”代表大叔一脸懵逼。
可看着面前这两个穿着裤衩，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年轻研究员，比在场其他研究员们都要困难的样子。
他好像确实不太舍得喊价……
“不行，这价格真的太低了，我做不了主。”大叔赶紧回神。
“那一百五十万！”于宇雨道。
“小苏，小于。”背后的杨兴腾实在看不下去了，严肃地说道，“不能达到一千米作业强度，买石墨烯钻就可以。”
石墨烯钻国家有现成的补贴，一百万就可以买到了。
在他看来，反正都达不到他们的一千米要求，买便宜的就好。
于宇雨立即对代表大叔说：“大叔你快点决定，那是我们所管钱的……”
代表一看后面这位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三百万！”他伸出三根手指。
于宇雨：“两百万，不能再多了。”
大叔皱眉。
石墨烯一百万一只，他们的碳合金H-756好歹贵了一倍，起码能为公司多捞点成本回来。
而且刚刚被这几位研究员一分析，估计其他研究所都不会想买了。
“行，卖给你们了，立即签合同付定金！”
“成交！”于宇雨很有经验地接过合同看起来。
与此同时，苏域挡在杨兴腾面前，笑得特别乖巧。
他压低声音道：“副所，这个合金两百万特别便宜了。”
“回去改一改，太空舱第一阶段的实验够用了。”
杨兴腾神色一正。
苏域说第一阶段实验够用，那这钱还是该花的。
杨兴腾盯着苏域，一言不发地摸出了银行卡。
后边。
刚刚见到一个老同学去打招呼的胡志鹏，一回来就看到杨兴腾掏银行卡的这一幕，顿时心痛不已。
老杨你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
然后，等他走到一问，这俩小子竟然给他一口气买了二十只！
“老杨，第一阶段十只就够了！！！”
“老师，既然能买到二十只，我回去就改进初步实验的规格，直接升到顶配。”
胡志鹏：……
杨兴腾：……
第一站，苏域和于宇雨旗开得胜，配合默契。
两人把二十只合金钻装进编织袋里，继续扫荡下一摊。
旁边的摊位全程目睹了他们刚刚砍价的过程，既想他们来买，又不想他们来。
真是纠结死了。
这家研究所的研究员，砍价是厉害，但要货量是真的大啊！
人家所都是一只一只精打细算地买，他们是一打一打批发的！
“前面是月兔饲养基地的摊位，苏工，我们去看看。”于宇雨指着中间一个立着兔子牌子的摊位。
“月兔饲养基地？”苏域纳闷。
在一票严肃的色调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活泼的摊位。
这公司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
“嗯，他们家生产的晶界纳米无序层材料有了新突破，你去看看符不符合太空舱舱体的取材要求。”
……
这边，一队人正好进入会场，朝着中间的摊位这边走来。
“叶总，我们的展位在中间位子。”
“根据您的吩咐，我们最新的三个产品都已经展出，目前有十家研究所签下了购买合同。”
“嗯。”叶倾颜点点头，穿着高跟鞋的高挑身影，不急不缓地朝中间的月兔牌子走去。
她出色的外表，一出现就立即引起了在场人员的注意，大家的目光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现场仿佛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朝中间看过来。
苏域正走到月兔饲养基地摊位前，注意到大家的动静，也跟着转头看过来。
而后，他就看到几米开外被人群簇拥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叶倾颜。
叶倾颜也看到了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域手里拎着一只编织袋，胡子拉碴脚踏老年拖鞋，身穿T恤裤衩修仙养老装，静静地在心里，骂了一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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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